华妃并没有在意玄凌冷淡,兴冲冲道:“皇上大喜。臣妾听闻江穆炀、江穆伊两位太医研制出治愈时疫药方,所以特意带两位太医来回禀皇上。”
玄凌不听则已,听之下大喜过望,忽地站起身,手中奏
绢红宫灯在风里轻轻摇晃,似淡漠寂静鬼影,叫人心里寒浸浸发凉他终于说:“外头冷,随朕进去罢。”
沉默跟随他身后,正要进西室书房。忽然有女人响亮声音惊动静寂夜。这样气势十足而骄纵威严声音,只有她,华妃。
与玄凌迅速对视眼,他眼底大有意外和厌烦之色。亦意外,照理李长没有那快去慕容世兰处传旨,她怎那快得风声赶来,难道是刘畚那里出什纰漏。正狐疑着,李长溜小跑进来,道:“回禀皇上,华……慕容贵嫔要求面圣。”
玄凌懒得多说,只问:“怎回事?”
李长低头道:“奴才才到畅安宫宣旨意,还没去太医院就见慕容贵嫔带江穆炀、江穆伊两位太医过来,要求面圣。”他迟疑片刻,“慕容贵嫔似乎有急事。”
抹冷笑,直直注目于他,“皇上以为是臣妾指使刘畚诬陷华妃娘娘?”心中激愤,口气不免生硬,“皇上眼中臣妾是为争宠不惜诬陷妃子人?臣妾不敢,也不屑为此。臣妾若是指使刘畚诬陷华妃营救沈容华,大可早早行次举,实在不必等到今日沈容华性命垂危时候。”屈膝道:“皇上若不相信臣妾,李公公想来也未曾走远,皇上大可收回旨意。”
他脸色随着话语急遽转变,动容道:“嬛嬛,是朕多疑。朕若不信你,就不会惩处华妃。”
心头难过不已,脱口道:“皇上若信臣妾,刚才就不会有此问。”
他脸色遽地沉,低声喝道:“嬛嬛!”
恸,蓦然抬头迎上他略有寒意眼神。凄楚笑,仿佛嘴角酸楚再笑不出来,别过头去缓缓跪下道:“臣妾失言……”
玄凌道:“你对她讲朕旨意没有?”
李长道:“还没有。慕容贵嫔来得匆忙,容不奴才回话。”
玄凌看眼,对李长道:“既还没有,就不要贵嫔、贵嫔唤,你先去带他们进来。”
李长躬身去,很快带他们进来,华妃似乎尚不知所以然,满脸喜色,只是那喜色在看来无比诡异。
玄凌嘱他们起身,依旧翻阅着奏折,头也不抬,神色淡漠道:“这急着要见朕有什事?”
他语气微微滞,“你知道就好,起来罢。”说着伸手来拉。
下意识避,将手笼于袖中,只恭敬道:“谢皇上。”
他伸出手有瞬间僵硬,叹息近乎无声,“慕容贵嫔服侍朕已久,体贴入微。素来虽有些跋扈,可是今日,朕……真是失望。”
默然低首,片刻道:“臣妾明白。”
他只是不说话,抬头远远看天空星子。因为初春夜晚料峭寒冷,他唇齿间顺着呼吸有蒙昧白气逸出,淡若无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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