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说妹妹如今是皇上身边
嫔妃
，总得要你择定才好。”
想
想道：“也对。如是来择定，这也是们甄家光彩。”说着吃吃调皮笑：“哥哥心中属意与谁，妹妹就选谁吧。”
哥哥摇摇头，眸光落在手中锦帕上，“并无属意人。”他目光落定，声音反而有些飘忽，
微微诧异，“皇上与哥哥起用
？”
“是。皇上对很是客气，多半是因为你得宠缘故吧。”
思索须臾，已经明白过来，只含笑道：“今日是元宵节，哥哥陪起吃碗元宵吧。”
宫中元宵做工细巧，掺玫瑰花瓣蜜糖芝麻馅，水磨粉皮，汤中点金黄桂花蕊。亲自捧碗放到哥哥面前，道：“边地戍守苦寒，想必也没有什精致吃食，今日让妹妹多尽些心意吧。”
哥哥笑道：“也没什，只是直担心你不习惯宫中生活，如今看来，皇上对你极好，也放心。”
她原来比差不多年纪女子憔悴许多，眼角皱纹如鱼尾密密扫开。许是错觉吧，竟觉得那被珠玉锦绣环绕笑容里竟有丝莫名哀伤与倦怠。
※※※※※
从正月十四起，心情就直被期待和盼望所包裹，好不容易到十五那日清晨，方才四更天就醒再睡不着，槿汐被惊动，笑道：“小主这样早就醒，天还早呢，甄公子总得要先拜见过皇上，晌午才能过来和小主说话呢。”
抱膝斜坐在被中，想想道：“确实还早呢。只是想着自进宫以来就再未见过哥哥，边疆苦寒，心里总是挂念很。”
槿汐道：“小主再睡会儿吧，到晌午也有精神。”
抿嘴低头，“什好不好，不过是皇上恩典罢。”
闲聊片刻，哥哥忽然迟疑，心下好生奇怪，他终于道：“进宫前父亲嘱咐件事，要你拿主意——”却不再说下去。
略想想，掩嘴笑道：“是要给哥哥娶嫂子事吧，不知是哪个府里小姐呢？”
哥哥拿出张纸笺，上面写着三五女子名字，后面是出身门第与年龄，“父亲已经择定几个人选，还得请你拿主意。”
微微吃惊，“并不认识这几家小姐呀，怎好拿主意呢。”
答应“好”，然而心有牵挂，翻覆几次终究不能睡香沉。
好不容易到晌午，忽然听见外头流朱欢喜声音：“公子来。”
刚要起身去迎，槿汐忙道：“小主不能起来，这于礼不合。”只好复又端正坐下。于是三四个宫女内监争着打起帘笼,口中说着“小主大喜。”哥哥大步跨进来，行过君臣之礼，方敢起身，强忍着泪意，唤“哥哥——”
经年不见，哥哥脸上平添不少风霜之色，眉眼神态也变得刚毅许多，英气勃勃。只是眼中瞧神色，依旧是在闺中时溺爱与纵容。
与哥哥坐下，才要命人上午膳，哥哥道：“方才皇上已留在介寿堂同用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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