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不说话。话已至此,多说也无益。取舍皆在她念之间,所能做,也只有这些。
只素银镯子,平板无花饰纹理,戴得久,颜色有淡淡黯黄。
道:“这镯子还是你刚来家时直戴着。这许久,也不见你换。”直视她片刻,目光复又落在那镯子上,“你父亲千辛万苦送你入宫选秀,倾其所有,只为你在宫中这样落魄,无宠终身?你无宠又会带给你父亲、你家族什样命运。”
陵容闻言双肩剧烈颤,挽发玉石簪子在阳光下发出冷寂幽幽淡光。知道她已经被打动。或者她心早在以往什时候就已经开始动摇,只是需要这番话来坚定她心意。
长长地叹声,不由感触,“你以为后宫诸人争宠只是为争自己荣宠,‘生男勿喜,生女勿忧,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’不只是汉武帝时事。皇上英明虽不至如此,但旁人谁敢轻慢你家族半分,轻慢你父亲半分?”
陵容冰冷手在手中渐渐有星暖意,把手上琉璃翠镯子顺势套在她手上,莹白如玉手腕上镯子像汪春水碧绿,越发衬得那素银镯子黯淡失色。
窗边小几上便摆着几盆栀子花,是花房新来供上,花朵只含点苞,犹是淡青。新叶片片,淡淡阳光洒在嫩芽之上,仿佛片片莹润翡翠。
陵容临窗而坐,窗纱外梧桐树叶影影绰绰落在陵容单薄身子上,越发显得她身影瘦削,楚楚可怜。
从春藤小箩中翻出那块绣着寒鸦缎子,对陵容道:“你绣件颜色不错,针脚也灵活,花不少心思吧,瞧着挺好。”
陵容不料翻出这个,脸上大显窘色,坐卧不宁,不自觉把缎子团在手中,只露出缎角只墨色鸦翅。
抚抚鬓角珠翠,心中微微发酸,“玉颜不及寒鸦色,犹带昭阳日影来。宫中女子心事未必都相同,但是闺中伤怀,古今皆是。班婕妤独守长信宫冷清你皆尝试过,可是你愿意像班婕妤样孤老深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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