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凌朗声笑,放开手向清河王道:“六弟你来迟,可要罚酒三杯!”
玄清举杯亦笑:“臣弟已吹曲首为新嫂歌舞助兴,皇兄怎也要看新嫂们面不追究臣弟才是。”说着饮而尽。
玄凌道:“‘长相思’笛音必定要配‘长相守’琴音才称得上无双之妙。”说着分别指着与眉庄道:“这是婉仪甄氏、容华沈氏。”转头看见陵容,问道:“这歌唱是……”
陵容见皇帝问起自己,忙跪下道:“臣妾选侍安氏。”
玄凌“哦”声命她起来,随口道:“赏。”再不看陵容,执手到帝后席边坐下。陵容有瞬失神,随即施礼默默退下去。
题。
想着已经横笛在唇边,双足旋转得更疾,直旋得裙裾如榴花迸放吐灿,环佩飞扬如水,周遭人都成团团圈白影,却是气息不促不乱。曲悠扬到底。
旋转间听得有箫声追着笛音而上,再是熟悉不过,知道是玄凌吹奏,心里更是欢喜。个眼神飞去,见他含情专注相望,神情恰似当日初遇情景。心头暖,不愿再耿耿于怀水绿南薰殿事。
笛箫相和,琴音袅袅,歌喉曼曼,渐渐都低缓下去,若有似无。身体如柔柳被巨风卷得低迥而下,随着笛子尾音渐渐旋得定。洁白轻盈柔纱裙幅随着低跪袅袅四散而开,铺成朵雪白花,盛放在殷红茵毯之上。盈盈举眸看着向走来玄凌,他伸手向扶在怀中,轻声在耳畔道:“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?”
低首嫣然含笑:“雕虫小技,博皇上笑罢。”
转身盈盈浅笑,将紫笛还给清河王,道:“多谢王爷相助,否则嫔妾可要贻笑大方。”
他淡然笑:“婉仪客气。”说着在自己座上坐下。见他沈腰潘鬓,如琼树玉立、水月观音(5),已不是刚才那副无赖轻薄样子,心里暗笑原来再风流不羁也得在旁人面前装装腔子。瞧着庭中四王,岐山王玄洵只是碌碌无为之辈;汝南王玄济虽然战功赫赫,可是瞧他样
侧身见曹婕妤面色微变,瞬间已起身含笑对玄凌道:“皇上看臣妾说如何?妹妹果然聪慧,能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。不逊于故皇后在世呢。”
话音未落,皇后似笑非笑看着曹婕妤道:“曹婕妤怎今日反复提起故皇后《惊鸿舞》呢?本宫记得故皇后作此舞时连华妃都尚未入宫,更别说婕妤你,婕妤怎知故皇后之舞如何?又怎拿甄婉仪之舞与之相较呢?”
曹婕妤听皇后口气不善,大异于往日,讪讪笑道:“臣妾冒失。臣妾亦是耳闻,不能得见故皇后舞姿是臣妾遗憾。”
玄凌微微朝曹婕妤蹙蹙眉,并不答理她,只柔声问,“跳那久累不累?”
看着他微笑道:“臣妾不累。臣妾未曾见故皇后作《惊鸿舞》绝妙风采,实是臣妾福薄。臣妾今日所作《惊鸿舞》乃是拟梅妃之态旧曲,萤烛之辉怎能与故皇后明月之光相较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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