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自他怀中挣脱出来,想要躬身施礼,他把拉住顺势躺在身边,温顺倚在他臂上,“端妃姐姐好些?”
“老样子。只是又清瘦,见朕去看她强挣扎着要起来——到底还是起不来。朕瞧着也可怜见儿。”
“四郎若有空就多去看看端妃姐姐吧,她见你必定很高兴,说不定这病也好快些。”
又絮絮说些端妃病,知道,这不过是闲话家常,他要说并不是这些。
终于,玄凌说:“下毒之事终于结。你能安心,朕心里也松泛些。”他眸中凝着缕寒气,“只是朕并不曾亏待丽贵嫔,她竟阴毒如此。”
幸丽贵嫔?个不得皇上宠爱女人,容貌再美位分再高有什用?”
眉庄浅笑道:“说是。丽贵嫔是宫主位可是膝下并无所出,还不如曹容华尚有位温仪帝姬可以倚靠。说来,曹容华如此温文,真不像是华妃身边人。”
“你可别小看曹容华,皇上虽不偏宠她,月总有两三日在她那里。常年如此,可算屹立不倒。”抿口茶水,这时节风已经渐渐热起来,吹得额头温温。专注于棋盘上较量,漫不经心道:“能被华妃器重,决不是简单人物。”
眉庄嘴上说话,手下棋子却不放松,“自从连番事端,怎会有小觑之心,说是草木皆兵也不为过。”
“那也不必,太过瞻前顾后反倒失果断。”看着棋盘上错落分明棋子,展眉笑:“弃车保帅。姐姐,嬛儿赢。”
低声道:“事情既已过去,皇上也勿要再动气。丽贵嫔也是在意皇上才会忌恨臣妾。”
“在意朕?”鼻端冰冷哼:“她在意究竟是自己位分与荣华还是朕只有她自己明白。”他停停:“就算是在意朕,若是借在意朕之名而行阴鸷之事,朕也不能轻纵她。”
心里微微动,虽然是这件事受害者,但是场面还是要做下,何况必须得清楚此时此刻华妃在他心中究竟还有多少分量。身体贴近玄凌些,轻轻道:“丽贵嫔犯错已经得到教训。虽然华妃姐姐素日与丽贵嫔多有来往,但是华妃姐姐深受天恩又聪颖果毅,必然不会糊涂到与丽贵嫔同流合污。”果毅,这个词亦好亦坏。用好便是行事果断能掌事用人,用不好,心中莞尔,只怕就会让人想到专断狠毒。个中含义,就要让人细细品味。其实很多人,就是坏在模棱两可话语上。说者“无心”,听者有意嘛。
玄凌,手轻轻抚着肩膀,看着窗纱上树倒影,唇齿间
夜已深沉,明月如钩,清辉如水,连天边星子也分外明亮,如倾满天水钻晶莹。
知道,今夜,玄凌定会来。
遣开所有人,安静躺在床上假寐养神。屋子里供着几枝新折栀子花,浓绿素白颜色,像是玉色温润,静静吐露清雅芳香。
忽然双臂膀轻轻将搂住,轻轻闭上眼睛,他来。
“嬛嬛,你可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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