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朱微笑道:“小姐自小就怕猫,下子见两只,可不是要受惊吓。”又扬声唤道:“佩儿,煎剂浓浓姜汤来,给贵人祛风压惊。”佩儿迭声应下去。
槿汐道:“宫中女眷素来爱养猫,那些猫性子又野,小主身子金贵可要小心。”又问:“小主可许下愿?”
点点头:“许三个呢。可不知满天神佛是否会怪贪婪?”
槿汐端端正正行个大礼,笑容满面地说:“恭喜小主,常言说‘猫带吉运’。小主许完愿便撞见两只猫,可不是心愿定得偿吉兆呢。”
微微笑:“什不好到你们嘴里都是好。如真能这些心愿,被它吓
也没有(1)。
这第三愿想要“愿得心人,白头不相离”更是痴心妄想,永无可期。想到这,任凭早已明白此身将要长埋宫中再不见天日,也不由得心中酸楚难言,长叹声道:“逆风如解意,容易莫摧残。”(2)
话音刚落,远远花树之后忽然响起把低醇男声:“谁在那里?!”大大地吃惊,这园子里有别人!而且是个男人!立刻噤声,“呼”地吹熄风灯,闪在棵梅树后边,那人停停又问:“是谁?”
四周万籁俱静,只闻得风吹落枝上积雪簌簌轻声,半晌无人相应。紧紧用羽缎裹住身体。星光隐隐,雪地浑白,重重花树乱影交杂纷错,像无数珊瑚枝桠乱影,要发现却也不容易。屏住呼吸,慢慢地落脚抬步,闪身往外移动,生怕踩重积雪发出声响。
那人脚步却是渐渐地靠近,隐约可见石青色宝蓝蛟龙出海纹样靴子,隔着几丛梅树停脚步再无声息。他语气颇有严厉之意:“再不出声,便让人把整个倚梅园翻过来。”
立住不动,双手蜷握,只觉得浑身冻得有些僵住,隔着花影看见抹银灰色衣角与相距不远,上面团龙密纹隐约可见,心中更是惊骇,忽地回头看见园子小门后闪过色翠绿宫女衣装,灵机动道:“奴婢是倚梅园宫女,出来祈福,不想扰尊驾,请恕罪。”
那人又问:“你念过书?叫什名字?”心下不由得惶恐,定定神道:“奴婢贱名,恐污尊耳。”
听他又近几步,急声道:“你别过来——鞋袜湿,在换呢。”那人果然止脚步,久久听不到他再开口说话,过须臾,听他脚步声渐渐望别处走,再无半点动静,这才回神过来,颗心狂跳得仿佛要蹦出腔子,赶忙拾起风灯摸着黑急急跑出去,仿佛身后老有人跟着追过来般惊怕,踩着路碎冰折过漫长永巷跑回棠梨宫。
槿汐浣碧干人见魂不守舍地进来,跑得珠钗松散,鬓发皆乱,不由得惊得面面相觑,连声问:“小主怎?”
浣碧眼疾手快地斟茶上来,口喝下,才缓过气道:“永巷雪垛旁边窝着两只猫,也不知是谁养,下子扑到身上来,真真是吓坏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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