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马斯医生把实验服挂在衣架上,用他粗胖粉色大手将衣服最上面纽扣扣上。他脸颊也是粉色,头发脆金发,他穿天衣服也是发脆。整天他都带着股神秘高兴劲。有几个学生留在实验室里清理解剖台。
“汉尼拔,明天早上在阶梯教室里,需要具尸体,得是胸腔已开,看得到肋骨,肺部和心脏主动脉都已注射好。从第88号肤色猜想,他死于心肌梗塞,他尸体观察起来比较方便。”他高兴地说着。“把左前方向下血管和黄色弯曲血管处理,如果有堵塞,就从两边注射。把笔记留给你。这活儿工作量大。如果你愿意,让格拉夫留下来帮你。”
“个人就行,杜马斯教授。”
“也这想。好消息——阿尔宾·米歇尔搬回他第尊雕塑。们明天就可以看到,简直等不!”
几周前,汉尼拔将他素描送到惠更斯大街出版商那儿。街道名字让他想起雅科夫先生,还有克里斯琴·惠更斯《光论》。离开出版商那里后,他在卢森堡花园坐个钟头,看池塘里玩具帆船,脑海里半圈花床旋出个涡形。新解剖课本上素描应该署名莱克特·雅科夫。
最后名学生也离开实验室,除汉尼拔解剖室灯还亮着,整栋楼又空又黑。他关电锯之后,只能听到烟囱里传来风微弱呜咽声、器皿中昆虫窸窣声,还有曲颈瓶里加热注射用彩色染料声音。
汉尼拔想着他实验品——个矮壮中年男人,除切开胸腔外,其他地方都用消毒布盖着。他肋骨像船两侧样伸展开来。这些都是杜马斯医生在他课上要展示部位,他自己会切最后刀,把肺取出来。在杜马斯医生展示课上,汉尼拔需要看看肺后半部分,尸体上现在还看不到。汉尼拔沿着走廊朝解剖陈列馆走去,他要查下参考资料。他走时候让解剖室灯亮着。
西格马斯·米尔克坐在街对面辆卡车里,他能看到医学院高高窗户,他看着汉尼拔朝大厅方向走去。米尔克在夹克衫衣袖里藏着把短撬棍,口袋里装着把手枪和只消音器。汉尼拔开陈列馆灯时,他能看得很清楚,汉尼拔身上穿实验服口袋是瘪,看起来好像没有武器。汉尼拔离开陈列馆时手里拿着只广口瓶,他在返回解剖室路上,将灯熄灭。现在只有解剖室是亮灯,结霜窗户和天窗发着光。
米尔克认为他不需要埋伏很长时间,只需要先抽支烟——如果之前从大使馆来侦探溜走时候留下烟话。您得这想,个笨蛋窃贼从没见过像样烟。他带走整包吗?他妈,至少得有十五根“好彩”[1]。先把这件事办完,然后去“小风笛舞曲”[2]享受美国香烟。“心情放松,用裤袋前面消音器管子摩擦酒吧女郎,看看她们感觉到硬邦邦东西时候是什表情。早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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