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车停到那堆树枝边上，从后车厢里把链子拿出来。”多特里奇说。
他把链子
端系在卡车拖杆上，抖
抖刚刚打结让它系得更牢些，之后又在那堆树枝里翻找，找到最下面木托盘，把刚才链子另端系上去。多特里奇挥手示意司机把卡车往前开，拖动托盘和堆在上面树枝，直到地面上露出几扇防空洞金属门。
“最后次空袭结束后，德军往地面上派些伞兵来控制内里斯河渡口。”多特里奇说。“发电厂工人们当时就躲在这个防空洞里。个伞兵过来敲门，他们就把门打开，然后伞兵就扔下去枚磷榴弹。下面很难打扫。得过上会儿才能适应。”多特里奇说着，取下门上三把锁。
他把门拉开，股带着焦煳味污浊空气喷到斯温卡脸上。多特里奇打开电手提灯，沿着陡斜金属台阶走下去。斯温卡深吸口气，跟在后面。防空洞是用白石灰粉刷，里面有几排简易木架，上面放着艺术品。有用破布包着雕像，还有排排编着号铝塑管地图盒，线织盒盖用蜡封着。防空洞后部是叠放在起空画框，有些上面钉子给拔掉，有些还带着画布被匆忙割下后留下破损布边。
“带上那个架子上所有东西，还有后面那些架子上也带走。”多特里奇说。他用油布打好几个包裹，之后带着斯温卡来
在维尔纽斯西北部靠近内里斯河地方有片废墟，之前是座老发电厂，是这个地区头家企业。在较为太平年代里，它给这座城市提供适量电能，同时还负责河流沿岸几家锯木厂和个机械车间电力供应。不论刮风下雨，发电厂都照常运行，因为煤会通过和它相连窄轨铁路支线或者内河驳船从波兰运过来。
德国入侵后前五天，德国空军就把这里炸成平地。后来，苏联制造出新型输电线，电厂就再也没能得到重建。
通往电厂路设路障，条锁链横在路中央，两端锁在混凝土桩子上。锁外面锈迹斑斑，但是里面却做良好润滑。块告示牌用俄语、立陶宛语和波兰语写着：装载军火，禁止入内。
多特里奇从卡车上下来，把锁链打开扔在地上，小队长斯温卡开车从上面压过去。砾石地面上长着簇簇野草，卡车开过时候，野草擦着车底发出沙沙声音。
斯温卡说：“这里就是所有发电厂工人——”
“是。”多特里奇打断他。
“您觉得这里真有地雷吗？”
“没有。要是
错，你不要告诉别人。”多特里奇说。他骨子里不是个会随便吐露秘密人，但他需要斯温卡帮助，所以有些急躁。
在发电厂碎裂焦黑喷水池旁边，是间根据租借法案[1]建造尼森式铁皮房，侧已经被烧焦。
[1]租借法案：美国国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通过项法案，目是使美国在不卷入战争情况下，为盟国提供战争物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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