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氰化物是
种烧杏仁
味道。”波皮尔说。
“闻起来像治牙疼药。”劳伦特说着，下意识地摸
摸自己下巴。
罗热对着助手骂道：“白痴！你哪儿看见他牙？”
“对，是丁香油味道。”督
殡葬礼仪师罗热助手劳伦特把盖在尸体上罩单拉开。
屠夫保罗尸体还穿着衣服，衣服没有被血浸透地方都是条条很长、交叉着红色血痕。尸体没有头。
“保罗·莫蒙特，或者说是他大部分。”巴尔曼警官说。“这是他档案？”
波皮尔点点头。“很短而且劣迹斑斑。他曾经用船运送过奥尔良犹太人。”督察仔细观察着尸体，绕着它踱着步子，又拿起保罗手臂看看。屠夫手臂上粗劣刺青在苍白皮肤衬托下显得愈发醒目。督察心不在焉地说着话，就像自言自语样。“他手上有防卫时留下伤，但是指关节上淤伤却有些日子。他最近打过架。”
“而且经常打。”殡葬礼仪师说。
纳粹分子在占领法国期间，枪杀市长和好几名市政*员，以此作为对当时反抗活动惩戒。因此现在对于村子里许多人来说，屠夫保罗横死根本算不上什
悲惨之事。
在罗热殡仪馆尸体防腐室里，保罗大部分身体躺在张锌桌上，在他之前躺在那里是莱克特伯爵。黄昏时分，辆黑色法国雪铁龙轿车停在殡仪馆前。站在前面名警察连忙走上前去打开车门。
“晚上好，督察。”
走出来人大概四十岁左右，穿着整洁西装。对于刚才那个警察行礼，他友好地点头回应，之后又转过头去，对车里司机和后排座位上另外名军官说道：“把箱子都送到警局去吧。”
督察在尸体防腐室里见到殡仪馆主人罗热先生和当地警官。房间里都是水龙头、水龙带、搪瓷器具，还有其他些装在玻璃箱子里日用品。
助手劳伦特尖声说道：“上周六他在酒吧里和人家打架，把个男人和个女人牙都打掉。”他扭动着头做出挨拳头样子，往后梳着头发在他那小脑袋上跳跳。
“麻烦列个名单，最近和他打过架人。”督察说。他俯在尸体上吸着鼻子。“你没对尸体做过任何处理吧，罗热先生？”
“没有，先生。巴尔曼警官特别交代
不要……”
波皮尔督察示意他到桌边来。劳伦特也跟着过来。“这房间里味道是因为你们用什东西吗？”
“闻到氰化物味道。”殡葬礼仪师罗热说。“他先是被人毒死！”
看见这位从巴黎来督察，当地警官面露喜色。
“波皮尔督察！您能来真高兴。您可能不记得，但是……”
督察打量下警官。“记得，当然记得。是巴尔曼警官。你亲自把德·莱斯送到纽伦堡，审判时就坐在他后面。”
“看到您带来些证据。非常荣幸，督察。”
“尸体是什情况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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