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是温暖,是种消失很多年很多年感觉,像是滚烫温泉,下子将冻僵手伸进去,温暖让人颤抖。
“燕洵,”她在他背后执着叫道:“程远带着人就在后面,估计很快就要到。”
燕洵没有点头,也没有说话,只是勒住马缰,静静站在那里。
“你受伤,先处理下,好吗?”
她从背后缓缓走过来,经过他身边,走到他面前,然后伸出手,拉住他马缰,固执问:“好吗?”
逢。不是隔着刀山火海厮杀军队,不是隔着人山人海密麻阵营,不是隔着浩浩汤汤沧浪大江,而是面对着面,眼对着眼,只要抬着头,就能看到对方眉毛眼睛,甚至能听得到胸膛下跳跃心脏。
时间,万水千山在脑海中呼啸而过,所有语言在这刻都显得苍白浅薄。物是人非苍凉,像是大火样弥漫上来,让他们这对本该是最熟悉人陌生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。原来,时过境迁,真是这世界上最狠个词。
燕洵坐在马背上,居高临下看着她,眼神像是平静海。很多人在周围走动,殷红火把闪烁着,晃他们脸孔忽明忽暗。
仍旧是那双眉,仍旧是那双眼,仍旧是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脸,可是那个人,却再也不是当初承诺要永远并肩生相随人。
能够体会那刻悲凉吗?
燕洵突然觉得有些苦涩,似乎从小到大,她总是更有勇气那个。几名医官背着药箱跑上前来,低着头站在她身后。他言不发下马,任由那些人为他处理伤口,为他上药包扎,箭矢被人拔出去,他却连哼都没哼声。忙大约有半个时辰,医官们满头大汗退开
也许能,也许不能,语言在这时早已显得软弱无力。就好像火红叶子,就算再是绚烂,也避免不将要凋零结局。天是黑,大地是白,仍旧是这片天空,仍旧是这方土地,仍旧是这个他们曾经梦想过千千万万遍地方,可是为何,就连说句话,都已经是那艰难?
燕洵看着楚乔,有熊熊火在她背后燃起,她整个人都像是光明神邸,有着他这生都无法企及热度。突然间,他又想起很多年那个大雪夜,在那个漆黑牢房里,他们从墙壁缝隙中艰难伸出手,紧紧握在起。
也许,他们就像是两棵种子,能在冰天雪地中紧紧抱成团,相互依偎着取暖,等待春天来临。可是,当春天真来临,当他们互相扶持着破土而出之后,却发现,土地养分远远无法供应他们两个起生存。于是,终于渐行渐远,分道扬镳。
燕洵突然觉得累,颗心苍茫像是神女峰上积雪。这多年来,无论是在什时候,是在何种艰难环境里,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累,他跟自己说,该走,于是,他就真转过身,缓缓策马,将欲离去。
然而,就在这时,个极温暖声音突然在背后叫道:“燕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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