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意挥手:“就不送。”
景邯洒脱笑,大袖翩翩,纵然身伤痕累累,却仍旧不减天家贵族之气。
“世子贵人事多,留步吧。”
阳光透过窗楞,投下束束光圈。
年少气盛时瞧不顺眼,尚武堂里明争暗斗,成大之后利益搏杀。终究,最后最后,还是他站在这里,看着那个出身高贵总是脸骄傲男人,步步走上断头刑台。
真是个久违称呼,他很平静点头回道:“景小王爷。”
“这久没见,燕世子风采更胜往昔。”
“是吗?”燕洵淡淡道:“小王爷却有些不同。”
景邯笑道:“风水轮流转,花无百日红,世事多变,本也寻常。”
“小王爷倒是看得开,不愧是英雄豪杰。”
结之气,梦里都是长河泛滥,兵马冲破真煌山阙。这样他,怎会后悔?
他抬起眼,只见天地辽阔,飞鸟盘旋,再不似儿时那巴掌大块,连月亮都不敢停留窘迫。
后悔?
他嗤之以鼻。
三月十六,东野郡郡守传来急报,说是擒住路叛军,其中有人看起来身份不俗。
他下巴微微挑起,有细小风从耳边吹过,很久很久,他都不想说话。有种疲倦,在他时不察情况下刺入他心。隔得那远,可是他却好像听到九幽台上铡刀破风铡下声音,鲜血喷出颈项,酴醾片鲜红,细小血滴飞扬在半空中,有着温热腥气。高傲头颅跌入灰尘,身躯匍匐,再也无法笔挺站立,倔强无畏眼睛终究还是要永远闭上。
尊严?骄傲?皇室?血脉?倔强?信念?
切切,又有什重要?
不曾跌入谷底人,不曾从那种想要死之境地中爬出来人,如何能理解什才是最重要?
所有切都是以生存为前提,人若是死,就什都没有,活着
景邯突然哈哈笑,摇头道:“英雄早就死,活下来人,不过是委曲求全和苟且偷生之辈,感谢世子,很快就要替结束这令人尴尬处境。”
“看来小王爷已经有些迫不及待。”
景邯脸得遇知己感慨,垂首行礼道:“还望世子成全。”
燕洵目光突然变得有几分犀利,那是常年行走于军伍之间锐气,像是杀气腾腾箭,只下,就足以射穿十八层牛皮。然而,在这个人眼里,他什都没有看到。
刀剑可以征服天下,却永远无法征服人心,在这片丑陋肮脏土地上,到底还是生存着些倔强灵魂。
刑部当即下令,将那人带上京来。
半月之后,那人终于被绑至眼前,但见修眉凤目,高鼻薄唇,便是在这等狼狈状况下,仍旧掩盖不他俊秀和不凡。
燕洵坐在王位上,看着这位昔日天之骄子,久久没有说话。反而是他,扬起带着血印脸,笑容淡淡望着他,好似老友相见般随意打着招呼:
“燕世子,好久不见。”
燕……世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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