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殿深深，他们离得那
远，就这样互望着，时间从他们之间穿梭而过，
年、两年、三年、五年，还有那些他所不知道
，十年、八年、很多很多年。
“今天晚上，臣妾吩咐厨房多做几样好菜，皇上你，还来吗？”
燕洵站在大殿中央，隔得很远，望着那个坐在床榻上女人。
那是他妻子，是他从未正视过，却真在实际意义上帮助过他很多妻子。
他站在那，就那看着她，努力在脑海中回想她以前样子，可是想起来除
那满目珠翠、锦绣金玉，就只剩下片空白。而如今，她身软白单衣，发无半支头饰，不施脂粉，面百唇青，瘦弱不堪，犹如风中残烛，已不知还能燃烧多久。
文媛急忙跑上来，燕洵接过茶水，为纳兰喝口，慢慢，她呼吸渐渐平稳，只是脸颊潮红，眼神却越发倦怠。
“没事吧，用不用叫太医？”
纳兰虚弱摇摇头：“不用，老毛病，歇会就好。”
“这衣服今天别补，等你精神好点时候再补吧。”
纳兰也实在是累，就点点头。
要做什？”
“既然御绣房没人敢补，反正也是要扔，不如臣妾来补，若是补坏，皇上可不要怪罪。”
燕洵更是惊奇，不由得问道：“皇后还会女红？”
纳兰眼梢轻挑，波光转，轻轻看他眼，接过针线，就开始缝补起来，边缝边说道：“坐下吧，会就好。”
不知为何，燕洵竟然有些紧张，他挨着纳兰坐下，却又有些局促想躲开，皱着眉说道：“你别扎着
。”
罢……
燕洵在心里无声叹。
纵然她夺玄墨
燕洵脱下外衣，交给文媛，嘱咐道：“等你家娘娘精神好时候再补，这几天不许拿给她。”
文媛开心直点头，心道五年，老天终于开眼，皇上也知道心疼娘娘。
燕洵穿上大裘，对纳兰说道：“朕先走，你好好歇着。”
纳兰点头，燕洵转身就往外走，大殿幔帘层层撩开，步步隐去他身影。不知道为什，纳兰突然间觉得那心慌，像是心里长满野草，突然高声叫道：“皇上？”
燕洵愣，远远回过头来。
纳兰挑眉：“上过战场人，还怕这小小绣花针？”
燕洵明显是信不过她手艺，皱着眉也不说话。不过很快，只见纳兰极为熟练穿针引线，手指修长，那针线在她手中好像活过来样。
她那般瘦，从燕洵角度看下去，只能看到段优美洁白颈项。阳光洒在她身上，带着平静安详气息，空气里有清淡药香味，沙漏里沙丝丝滑下，安静几乎能听到针线穿过衣衫沙沙声。
突然，纳兰手抖，开始轻轻咳起来。
起初，她还在竭力控制，可是渐渐，她越来越控制不住，声音越来越大。燕洵皱起眉来，伸出另只手，为她轻轻拍着后背，边拍边叫道：“拿水来，快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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