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树太害怕,她这生,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。她突然大胆抓住他丈夫手臂,就那傻傻说:“王爷,不行啊,不能这样。”
玄墨笑,脸色苍白,眼窝深陷,已经瘦脱相。
“王爷,不能这样。”
这个单纯女人,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,只是用力摇着头,死死抓着自己丈夫手腕,遍遍说:“不能,不能这样。”
夜风点点推开窗子,清冷烛火几次险些被风吹灭,外面气息那样冷,从北面吹来,隐隐带着秋菊清香。
们第次相见。
那时她还年少,乖乖跟在父亲身后,身旁还有众兄长姐妹,还有众豪门大户显贵子弟、千金小姐,她穿着不起眼白缎裙子,在片绫罗锦绣中,像是只没毛大雁。而他则站在回廊上,眉目英挺,俊朗不凡,笑起来却那般温和,好似早春熏风。
下人跟在她身后,为她撑着伞,永儿还小,白白胖胖,缩在她怀里,不时打个打哈欠,看起来很困样子。
那些人似乎说很久,因为她是玄墨妻子,也无人避讳她。她听到周围有人在小声议论,所说话题大多都是长公主和亲之后,他们这些怀宋旧臣要如何维系怀宋国,如何摆正自己在新朝地位,如何不和燕国百官冲突,如何点点融入燕国朝廷,成为公主臂助,还有玄墨亲信,说是拿玄墨书信,要交给燕皇陛下。
终于,人群点点散去,院子里又安静下来,除雨声,再也没有别声响。
她依稀间记起年少时和姐姐们玩笑嬉闹,几个姐妹在起幻想自己他日夫婿,有人说要诗文冠绝状元郎,有人说要武艺超凡大将军,还有人说要出身显贵世家子。唯有她,想许久许久,最后被姐姐们逼得无奈,才吞吞吐吐说:“只要,只要对好就行。”
只要对好就行。
她直是如此卑微个人,就连亲姐姐都嫌弃她没有大志,可是那又怎样,最起码,她不会贪心不足,她不会郁郁寡欢,她不会怨天尤人。她愿望简单,却也容易实现,她生活单调,却更加平和开心。
可是此刻,她却突然连这最后点都不想要。
她抓着玄墨手,颤抖着说:“王爷,老王爷不在
管家走到她面前,亲自为她撑着伞,送她进房。
他就那样靠坐在床上,穿着身干净清爽长衫,见她,仍旧和以往样,微微笑,伸出手来,对着自己身侧椅子指,示意道:“坐。”
她愣愣坐下来,双眼望着他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却不敢哭,只是味咬着嘴唇,控制着自己,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“玉树,以后,就要辛苦你。”
他看着她,很平静说出这句话,语速很慢,但却清晰,小几托盘上,放着两只老参,已经没大半。他微微喘口气,爱怜看眼永儿,轻声道:“不是个合格父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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