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树立刻起身告退,纳兰见,也没有挽留。
殿外阳光普照,玉树手心全是冷汗,她使劲攥住角衣衫,似乎这样,就能将有些念头活活掐死样。
突然,只见群太监慌慌张张向西边跑去,玉树转移注意力,随口问自己贴身侍女道:“出什事?那些人在干嘛?”
小丫鬟久在皇宫出入,倒是十分机灵,过去打听两句,回来也是脸慌张,说道:“王妃,是西冷宫袁美人悬梁自尽。”
“袁美人?”
微弱灯火中,她在悄悄问询自己。
终于,还是淡淡笑,闭上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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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如既往,日子天天过去,天气渐渐寒冷,屋子里燃起火盆,而纳兰身体,也不见丝毫起色,半个太医院几乎搬家,长住东南宫门,整日进进出出,络绎不绝。
这天早上,又是小皇子们讲学日子,玉树带着永儿来探望纳兰,带些燕窝人参,坐在暖和寝殿里,陪着纳兰说话。
行辞令永无差错,脸上永远挂着疏离微笑,充满长年累月积累而出皇家之气。
即便是新婚之夜,床地之间,也不失国公主典雅风仪。
从不似现在这样,凌乱、憔悴、瘦骨如柴。
她是真瘦,如今看着她,他几乎无法将她同之前那个颖慧长公主联系在起。
岁月催人,眨眼,已经这多年。
玉树愣,诧异问道。
小丫鬟舔下嘴唇,说道:“就是以前楚妃娘娘。”
“袁世兰?”
这下轮到玉树震惊。
楚妃娘娘,原名袁世兰,大燕立国以来这后宫之中
东拉西扯说半晌,见纳兰有些累,玉树正想告别,忽听纳兰语气清淡问句:“明个是玄王忌日吧。”
玉树微微愣,不知为何,心底根弦突然绷得极紧,低声答道:“是。”
纳兰点点头,旁文媛笑着呈上只锦盒,纳兰静静说道:“王爷对社稷有功,本宫身体不好,不方便去祭拜,王妃就递本宫捎去点心意吧。”
暖和寝殿突然有丝丝冷,从玉树手指攀起,沿着手臂往上爬。她姿势僵硬接过锦盒,轻咬着下唇,恭敬低着头:“臣妾待亡夫谢过皇后赏赐。”
纳兰摇摇头,正想说话,忽然有侍女从外面跑进来,伏在文媛耳边说句什。文媛表情顿时滞,转头就去看纳兰。
他什也没说,只是静静地坐会就离去,可是这会也足以令东南殿下人喜出望外。文媛开心在殿外来回奔走,安排着诸多接驾事宜,因为皇上临走前说,明日还来看望。
东南殿宫门刚刚落锁,纳兰就睁开眼睛。
她瘦,眼窝深陷,可是目光仍旧是锐利沉静,拥有着多年历练而出聪慧和气度。
那张椅子仍旧摆在她床榻上,空荡荡,楠木上雕刻着祥瑞双龙戏珠图文,圈圈,云彩盘旋。
这多年,纳兰红叶,你可有丝毫后悔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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