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间,长风顿时灌入,扬起满地厚厚尘埃。楚乔咳嗽几声,连忙将房门关上,并拉过只凳子,将门抵住。
屋子里死样静,似乎比外面还要冷,屋顶有几处已经破,呼呼往里吹着风。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黑,可是她却好似对这里地形特别熟悉,掏出火折子,试好几次,终于盏盏将周围蜡烛全部点燃。
幽幽烛火静静燃起,将这间屋子缓缓照亮,四具漆黑棺木摆在当中,没有灵位,没有幡烛,甚至连个标示都没有。就那随意放在那里,遍地都是杂草和垃圾,还有几块冷硬馒头。可见平日里,这个地方早就被流浪乞丐所占据。
楚乔将食盒放在旁,撸起袖子就开始打扫。她动作很快,尽管没有什趁手工具,但是还是很快就将地上垃圾清理空,她用稻草扎成个简易扫把,将明面上蜘蛛网都扫去,屋子里看起来干净整洁许多。然后她件件将食盒里食物都拿出来,摆在地上,然后跪下来,深深拜几拜。
是,这四具棺木里,就是燕洵父亲、两位兄长和位姐姐。那些年里,每到燕王忌日,她就会和燕洵偷偷来此祭拜,那时候这里还有官兵守着,他们想要来次都要费好大劲。而如今,就连这里都已然片荒凉。
来烛台和火把,屋子里渐渐明亮起来。只见阴沉大殿上摆着片密密麻麻灵位,还有二十多具棺材,笼罩在惨白烛火之下,看起来阴森恐怖。
菁菁脸色发白,似乎有点害怕,紧紧躲在多吉身后,扯着他袖子,再无平日伶俐。
梅香笑话她道:“没想到们菁菁小姐也有害怕东西,还以为你是个混世魔王,这世上谁也不惧呢。”
众人听齐齐笑话她,气氛时间轻松许多。
荣儿如今就要满岁,终日里牙牙学语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,像个刚出生小鸭子。他穿着身大红色团福小棉袄,用胖胖小手打个哈欠,就缩在楚乔怀里,换个舒服姿势继续睡。
自从回到真煌,她始终没有想过要来这里拜祭,然而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竟会走到此地,或许,这也算是种缘分吧。
没有香烛,便以熏香代替,没有纸钱,便以绢布代替,没有好酒,只余壶羊
楚乔站起身来,将荣儿交给梅香,轻声说道:“出去趟。”
“小姐,这大冷天,你要去哪啊?”
楚乔提起梅香带来食盒,打着只灯笼,说道:“就去隔壁看看,你们不用跟着。”
说罢,就出房门。
外面风大惊人,楚乔在西蒙生活十五年,还从未见过这样大风。手里灯笼呼下就被吹破,楚乔大裘也被大风掀起,冷雪噼啪打在脸上,生生疼,像是石子样。楚乔紧紧揪住大裘领子,艰难往前走,走好会,才走到间破败屋子前,然后伸出手去,咯吱声,缓缓推开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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