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不是问你这个。”孙棣淡淡说道,冷月清辉下,他脸庞俊秀且邪美,男子背脊笔挺,袍袖翩然,静静道:“是想说,你不会忘陛下对你恩德吧?”
铁由顿时愣,可是转瞬他就冷冷说道:“杀小陛下唯母妃,鼓动朝野人心思变,这难道就是你报答陛下恩德手段?”
孙棣面上波澜不惊,嘴角挂着丝淡笑,朗朗道:“铁统领此言何意?袁太后触墙而死,阖宫上下全都看到,也是你亲眼所见,与何干?”
铁由皱着双眉,语调不变说道:“清源说逼宫前晚,你曾从狱中送出来封密信,指名是要交给袁太后,袁太后看完你信后就去陛下寝宫,直到逼宫当晚都没有离开。伺候太后侍女说袁太后哭整晚,连饭都没有吃,你跟她说什?”
“能说什,无非是嘱咐太后小心防范詹家兄妹罢。”
铁由突然上前两步,双眼紧紧盯着孙棣,沉声说道:“那你为什秘密处死为你送信几个小太监,昨晚又以清宫为名大搜仪心殿?”
孙棣面色也冷下来,凌然转过身去,冷冷道:“不知道你在说什。”
施礼,施施然转身离去。
梅香瞪着孙棣背影,眉目间颇有些怨愤,见他离去后忿忿说道:“小姐莫要听这人胡说,大不等四少爷来,咱们就将小陛下带走。”
楚乔还未说话,怀里李修仪却抬起头来问道:“姑姑要到哪里去?”
楚乔低下头,看着孩子黑漆漆眼睛,隐约间似乎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另个人影子。那时漫天飞絮,寒风像是刀子样冷,他不顾举国反对和质疑,带着大军赶至,将她从乱军之中救出,他铠甲那样凉,贴在她脸颊上,却好像是挡风高山,巍然如煌煌大厦,好似永远都不会倒下。
她点点收拢手臂,将怀里孩子紧紧抱在怀里。
说罢,抬脚就想走。
“孙棣!”铁由蓦然间大喝声,吓得远处侍卫齐齐向这边望来,他胸膛起伏,压低声音缓缓说道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宫中千百双眼睛盯着你,你以为你做得到天衣无缝吗?”
月光清冷,将银白色光洒在孙棣背脊上,青衫翩翩,朴素无华,偏偏却有说不出光彩从这个年轻贵公子身上飘然而出。
他慢慢转过身来,双眼静静看着铁由,字顿沉声说道:“铁由,你是什出身,你不会不记得吧。”
铁由愣,面上陡然闪过丝不快,冷冷道:“铁由介贱民出身,自然无法同孙大人相提并论。”
白烛高燃,深宫夜,总是这样漫长。
泰安门旁角门缓缓打开,孙棣身轻袍缓带,款款而出。
铁由蹲在黑暗角落里,见他出来不动声色走近。孙棣淡笑看着他,恍若无事说道:“铁统领可是要找喝酒吗?”
“袁太后是你杀?”
铁由声音低沉,眼神沉寂如水,突然沉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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