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玥看着她手上
剑，却并没有接过，更没有将腰间残红剑归还意思。楚乔微微有些尴尬，但是她仍旧固执举着，眼神定定看着他，就像是得不到糖果孩子赌气不吃饭
样。
“这是何意？”
楚乔咬着嘴唇，默想片刻，终于说道：“燕北和大夏全面战争就要爆发，到时候难免沙场相遇，
不会手下容情，你也不必再顾及
，们……”
诸葛玥表情突然就冷下来，他低着头，微微蹙眉，楚乔被他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，说话声音也渐渐小下去。
“星儿，平心而论，若是沙场相见，你当真会砍下项上人头？”
她会那样坚定不移信誓旦旦，他从不相信命运，可是有些时候，他甚至会想，也许天意是站在她那边，这样人，也许连老天都不舍得辜负吧。
有些令他觉得痛恨甚至觉得羞耻感情，早已种入他心，他厌恶自己懦弱和疯狂，可是却无法抗拒心里那股日复日越发灼热念头。他已经搞不清是从什
时候开始，那时候他们还那小，她甚至还没有马腿高，怎会产生这样荒谬不堪感情？
然而，这其后多少个夜里，午夜梦回，却总是会记起孩子临走时那个眼神，坚忍不拔、凌厉不屈，像是只愤怒小豹子，永远不会屈服在猎人皮鞭之下。他想，他定是被迷惑，被迷惑很多年，迷惑在那样坚定信念之中，迷惑在那样锐利眼神之内，还有她曾经很多次跟他说过那句话：“诸葛玥，你看着吧！”
于是他就这样看着，直看着，看着她破茧成蝶，看着她登上绝顶，看着她满身疲惫，看着她次次跌倒又次次爬起，看着她站在别人身侧，尽管受到伤心不公，但却从无动摇，坚定如山。
这个世界，有谁会在你完全沦入炼狱中对你不离不弃？有谁会在你无所有时候同你相依为命？有谁会抛却性命誓死追随？又有谁，会在受到冷落之后仍旧从不动摇站在你身边？
诸葛玥声音是低沉和舒缓，这句话，似乎不是由喉间发出，而是隔着厚重心跳同传出来。楚乔手心很凉，可是却有细密汗水流下，她嘴里很干，深深地吸口气，压下心底不适，缓缓说道：“不会杀你，但是会尽最大能力击败你。”
阵低沉
燕洵，你何其幸运，但你又是何其不懂珍惜。
诸葛玥洒然笑，转身就往外走去，外面大风呼啸，呼声吹起他斗篷，衣角翩翩，他径直而去。得不到，莫不如洒脱放手，他诸葛玥人生字典里，从无请求二字。
“诸葛玥！”楚乔突然大喊声，诸葛玥身躯震，就停下来，少女急切奔来，脚步踏在雪地上，深深陷进去。
诸葛玥回过头去，微微皱起眉来：“还有事吗？”
楚乔将腰间破月剑解下，然后平举在手中，递交给他，面色郑重说道：“路保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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