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当年,自己古灵精怪,燕洵明朗洒脱,穆合家孩子虽然顽劣骄纵,但却没什坏心眼,诸葛怀少年老成,诸葛玥孤僻难处,赵彻虽然孤傲,却时常被自己和燕洵穆合西风等人合伙戏弄,气七窍生烟青筋,bao起,还有次拿着剑追穆合西风三十多重宫门,扬言要决生死。而赵嵩小子,那时候还整日拖着鼻涕,哭天抹泪要跟着众人玩耍,然而大家却嫌他太小,而无人愿意带着他。
十年光阴转瞬而逝,如今,物是人非,当年那些面孔,早已变化万千,有人大权独握,有人受尽磨难,有人野心勃勃,有人身伤怀,更有人,早已化作白骨尘埃,零落散去。
从怀里摸出那封今早刚刚送进宫来书信,可是仅仅是这日,信脚就已经微微发皱,纸张温暖,还带着女子身体浅浅幽香,打开之后,挺拔清瘦字迹顿时映入眼帘:
“玄墨贤弟,燕北大战将起,为兄即日将奔赴战场,临行前,再三思量,仍需拜请贤弟援手,帮忙打理军需粮草事。半月前,为兄曾往宋,见彼国长公主,纳兰公主高义,许诺会支援燕北粮草,然,贵国东岸战事将起,为兄深恐彼国朝野会有反对之言,若长公主意动,还请贤弟居中周旋,安抚朝臣。此事事关燕北生死,为兄不得不觍颜相求,望贤弟念在你多年之谊,加以援手,为兄远在关山万里,定感念贤弟之恩义。
闻贤弟于月前大婚,娶淮安良家女,兄无甚相贺,唯有玉簪只,送与弟妹,
出口气。还好,还好煜儿有这个孩子,既然已经无法扶他上位,就只有寄希望于这个孩子身上。
只是,那还需要多少年呢?
她轻轻摇头,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,随手在文书上批复个“待阅”,随后,放在旁。
云姑姑皱皱眉,想说什,却终究没有说。这些年,公主直对燕北事情很留意,尤其是燕北独立之后,怀宋更是改往日之风格,冒着极大风险破例卷入其中,她想,公主这般睿智个人物,总会有自己无法理解深意在其中。
就如同万千大宋国民所说那样,公主是天上星星下凡,圣明如镜。
纳兰来到窗前,推开纱幔。只见雨打芭蕉,噼啪做声,远处荷塘脉脉,斜水辉辉,偶尔有锦鲤跃上水面,翻打着雪白肚皮。
纳兰心下微冷,寂然默立,下人们渐渐都退下去,云姑姑也铺好床铺退出房间,时间,整个世界都好像清净下来,只能听到稀疏雨滴和夜里蛙鸣。
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,十多岁稚龄孩童,芭蕉树下淅沥雨夜,少年明眸如星子闪动,两小并肩击掌嫩白小手…….
金兰结义,永不相弃。
当年,父皇在世,皇室显贵,自己万千宠爱于身,跟随叔父安凌王出使大夏,乔装打扮,自称安凌王幼子玄墨,偶遇尚在真煌为质燕北世子,月相处,竟然情投意合义结金兰。就此南北通信,多年未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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