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寂寥，长风冰冷，天地间
片孑然，茕茕孤寂，冷风吹起
她额前
碎发，越发显得张小脸尖瘦凄楚。
这条路，是
自己为自己选择，从开始就无路可退，只能往前走。
生命从未给过后悔权利，也绝不会让无用心绪阻挡你前进脚步。大仇未报，朝不保夕，何来儿女私念？
燕洵，会陪在你身边，
燕洵默默点头：“好，那你自己小心。”
楚乔也点头道：“你放心吧，待会大宴，就不陪你去，你自己个人，万事小心。”
转身就要走出去，燕洵声音突然低沉，在后面淡淡响起：“阿楚。”
女子愣，就停住脚步。
“任何人都可以背叛，你不可以。任何人都可以离开，你不可以。”
你怎
？出什事吗？”
“别动，”燕洵轻声说道：“就让抱会。”
楚乔身体渐渐软下来，她也缓缓伸出手，环住燕洵腰，额头抵在男人胸膛，不再说话。
“阿楚，别怪。”
燕洵轻声说，声音带着低沉沙哑，有若秋风扶桑。
楚乔并未答话，默默而立，随即拉开房门，抬脚离去。
燕洵缓缓闭上眼睛，靠在椅背上，自言自语喃喃说道：“你若是离开，就无所有。”
庭院雪浅，女子身淡青色长衫，披着燕洵亲手送来白色狐裘，长发被微风卷起，丝丝纷飞。默默回首望着窗子上剪影，久久没有离开。
不同于这里清冷，此时莺歌院之外，宗室满座，遍目喜庆，五彩琉璃端玉摆在莺歌院之前，排排直通往八公主赵淳儿端木阁。朱锦铺在雪地上，两侧宫女彩装缤丽，秀灯高燃。
初更时分，人群汇集端木阁中，皇帝亲临，宾客皆欢，喧嚣丝竹之声从端木阁方向袅袅而来，冷寂片长华道上，骑战马默默立在旁，女子身骁骑营军装短打，外批青色披风，远远回过头去，望着灯火绚烂之处，面色淡然，冷静自持。
“这些年，做很多你不喜欢事，你表面上冰冷，杀人挥刀从不手软，可是知道，你心里是个真正善恶分明人。岭南那些茶商，淮水船老板，盛京米粮商户，还有那些不听从命令燕北大员…手上血腥，很重啊。”
“只是不想再像从前样，看着身边人受人欺凌被人砍杀却无能为力。可是现在，这努力，做这多，却还是要被人摆布，无法顺从自己心意，无法保全你。”
楚乔眼神微微闪动，缓缓抿起嘴角，有些暖流缓缓涌过心头，带着那些莫名，无法说清楚心绪，像是蚂蚁般啄食着她心神，她并非不明白，只是却仍旧摇头说道：“全都明白，你不必担心，那些骁骑营大兵们，未必奈何。”
看不到少女表情，只听到她话语，燕洵顿时愣，顿时愣愣松开手。
她还是不明白，抑或是，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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