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当事人没这个自觉,口气画小半天,中途严漠看不下去时候,就会走过来替他添上两笔,后来看到对方下笔粗鲁,又忍不住替他修改。来来回回自己工作稿半笔没动,倒是许谦完成第幅作品,乐滋滋拍照片发到朋友圈,还说改天买个框架回来,挂在墙上。
严漠见他乐滋滋签上署名,胸口像是有什堵着——他向自傲,极少与旁人共同完成作品,这多年来除闻彬,再无人有这个待遇,如今却是为许谦……打破。
有可能是情不自禁,也有可能是看不下去……他不知道这代表什,他似乎隐隐感觉到,心里某个本以为不可动摇东西轻轻晃动那下,也就是那下,让严漠产生前所未有危机感。
仿佛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爱他。
仿佛这八年人生被就此否定,仿佛……切都只是求而不得错觉。
后,许谦烧已经退差不多,只是嗓子疼紧,喝水都难受。严漠早起替他从外头打份粥来,配上清粥小菜,许谦喝口,只觉得嘴巴里淡出鸟来,不由得抱怨:“怎跟你在起之后,没事就往医院跑啊。”
严漠知道他是随口说,也没计较,只是道:“以后不会。”
许谦吃晚饭,他给他收拾饭盒,看看时间已经不早,加上客户稿图还没有动。许谦看出他为难,挥挥手道:“你先去忙吧,中午让小江来给送饭。”
严漠找根温度计让他含着,过会儿看度数不高后,才放心走。
许谦只在医院住两三天就回家,他烧退算快,奈何扁桃体发炎直在,吃不得辛辣油腻,碰不得烟酒。严漠借此勒令他推大部分应酬,每天回家换着花样煲汤煮粥,来来回回养足足小半个月。
严漠怎会甘心?
而这样矛盾,最终爆发点却是归于幅画。
副,他专门为闻彬而画画。
也就是这半个月,许谦仅剩丁点儿理智,也就此沦陷。
他开始准点回家,基本不再碰烟,酒也少喝很多,对严漠也是尽可能好,几乎是有求必应。后者不知道是不是看出点什,对他态度也不似最初那般紧绷,柔和许多,平时没事还会开开玩笑。
有天周末,许谦像是终于鼓起勇气,带着画板和颜料来找严漠,缠着后者让他教学。
“这个笔不是这拿……手放松点,别绷那紧,下笔轻点啊,颜色太重啦。”严漠还算耐心,手把手带着他完成小半幅画,最后得出结论是:色感不错,剩下着实不敢恭维……
在他看来,许谦没有这个天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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