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重重人群,许谦并没注意到他,而是笑着与闻彬分开,又把新买长命锁亲自给干闺女戴上……那金锁是他特地找人打,上面刻闻巧巧生辰八字,样式大方华贵,看就是花重金。
小孩子裹在襁褓里,软绵像团棉花,许谦好奇地戳戳那小小手,就算握起来也只能抓住他根手指,柔弱不可思议。
闻彬脸有些红,眼睛亮亮,瞳孔里面幸福都快溢出来:“等再过几年,让她管你喊干爹。”
许谦也跟着笑:“那等着。”
把孩子交给老婆抱着,闻彬看向边林语溪,小声问他:“刚才那个嫂子吗?长得可真漂亮,跟你很配。”
缺块。
许谦是他从未想要有过接触那类人,如今阴差阳错滚到起,也不知是好是坏。
严漠承认,对方给他带来无与伦比刺激感和新鲜感,但是激情终究会过去,随着在起时间变长,有些东西终究会显露出来——三观、习惯,不同身世决定性格,比起那些无法逆转过去,是放弃,还是继续磨合?
严漠不敢往深想,仿佛那是触即炸引线,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。
短短几天就这过去,转眼到闻巧巧百日宴,严漠难得打扮番,梳好发型,喷上古龙水——他觉得自己像个失败战士,带着伤痕累累身心去参加敌人庆功宴,偏偏还不能表现出半点伤心。
“这是妹妹,陪起来而已。”许谦拍他下,又大大咧咧揽过肩膀:“你啊,就别担心啦,现在过得很好,吃喝不缺……哎,听说你过不久又要开画展?有什需要帮助没……”
两人说说笑笑走远,严漠这才回过神来,低头抿茶水。
茶已经凉,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,顺着喉管滑下,点点渗进心里。
微笑,要微笑——绝对不能让闻彬看出点什,他已经够惨,不能连最后尊严也输个干净。
带着这样心情,严漠拿着那张猩红请柬,来到会场。
由于百日宴与满月酒起举办,闻彬家里包下大半个五星酒店,请几十桌亲朋,热闹比婚礼更甚。入场后,严漠不敢直接面对闻彬,找个位置先坐下来,边喝茶边发呆。
坐会儿,人群突然骚动起来,放眼看,竟是许谦挽着林语溪手臂入场,闻彬迎上去,两人抱抱。
严漠喉结滚动下,只觉得那个拥抱怎看怎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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