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萧见花生只挨打,不还手,大为吃惊,叫道:“花生,你给人做沙袋,练拳脚?”花晓霜也焦急道:“
冷笑道:“‘雷鼓九伐’何足道哉!‘擢乱六律。铄绝竿瑟’八字,足可破之。”
梁萧愣:“这老头儿掉什文?”他转向花晓霜问道:“你知这两句话是什意思?”花晓霜随口道:“这是《庄子》中话,全句是说:‘擢乱六律,铄绝竿瑟,塞瞽旷之耳,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’,竿和瑟为乐器,‘擢乱六律,铄绝竿瑟’,也就是扰乱音乐节奏,销毁演奏乐器意思!”
楚仙流瞥晓霜眼,暗暗点头:“这女娃儿记性得!”柳莺莺心中却想:“她知书达理,咬文嚼字本事胜百倍,莫非梁萧就是看中她这个?”想到这里,胸中妒意越浓。
梁萧得此解释,心头暗喜,放声笑道:“听晓霜你这说,就明白!好比有人打鼓,把他鼓打破,他就没辄!”雷震大怒,厉喝道:“他妈,梁萧,你这算不算违约?”梁萧笑道:“跟人讨论学问,也算违约?‘铄绝竿瑟’可是楚前辈说得,打个比方解释解释,也算违约?”他长于诡辩,雷震气得浑身发抖,却又不知怎生驳他。
花生得梁萧言语,瞅瞅铜鼓,忖道:“是呀,他没鼓就没法敲鼓。俺不能打人但可以打鼓。”他被雷行空逼得东躲西藏,心里憋得慌,想到此处,身形敛双拳陡合,由“三十二身相”化为“合相”。
花生进人这境界,好似天地万物尽皆被纳入体内,心中生出无坚不摧、无惧无畏之念。他环眼圆瞪,再不是那个憨头憨脑小和尚,而现出金刚之相。
雷行空见他神色有异,气势大变,不觉心头惊诧,未及转念,花生身形晃,双拳陡出,不偏不倚,击在雷鼓之上。只听声巨响,雷行空虎口迸裂,雷鼓去似脱弦之箭,飞出十丈之遥,重重砸在地上。
众豪杰大惊,好事者抢上看,却见个大洞贯穿雷鼓上下,拿在手上足可看见脚掌,再摸那破碎鼓皮,但觉坚韧异常,当真为生平仅见。
雷鼓被毁,“七阳棰”没有鼓皮,不能蓄积雷火,便与寻常棍棒无异。雷行空重宝被毁,惊怒难当,丢开鼓槌,展开“奔雷拳法”,呼呼两拳,打向花生。花生时兴起,打破雷鼓,心中大感歉疚:“他这生气,俺便让他打两拳,出气好!”想着他双手护住双目与下阴要害,任凭雷行空“噗噗”两拳,打在身上。
雷行空招得手,大为惊喜,但见花生退三步,伸手展足,竟无丝毫伤损,心中好不骇然,咬咬牙,扑上前去,又是两拳腿。花生退半步,作“寿者之相”,以手托腮,上身右屈,下身左扭,大金刚神力遍身流动,将拳脚劲力时化解。雷行空但觉触手之处如中败革,拳上劲力无影无踪,好似落人汪洋大海,更觉骇异,但此时骑虎难下,绝无就此认输之理,大喝声,合身又上,拳脚若连珠炮般发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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