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萧不待对方重振旗鼓,翻身上马,飞驰而出。他算好路径,东南面树木稀少,山路子坦,正是用武之地,当下驰马弯弓,势若山洪泻下。
众军抵敌不住,眼睁睁看他冲透重围,穿过座山谷,沿着山道,驰往山外。众军怒不可遏,各自拉来马匹,围追堵截。梁萧奋起神威,箭不虚发,所到之处,死尸遍地。脱欢闻报大怒,召集部众,上马弯弓,亡命追逼。
梁萧杀至山外,所携十袋箭耗尽,三张强弓弦断身折,不堪再使,当下掉马杀回,长矛摇动,刺死五名追兵,夺下弓箭,驰人众军之间,弯弓如月,左右连发,直冲至领头将官面前。那人惊骇欲绝,举枪欲迎,梁萧伸手攥住,迎面矛,将他刺于马下。梁萧顺手扔掉长矛,舞开花枪,朵枪花满阵飞舞,所到之处,或兵或将,纷纷落马。
双方时分时合,杀出五十余里。元军士卒越来越多,四面八方涌来。梁萧故伎重施,抢过两匹战马,反身蹈阵,直逼名千夫长,欲先杀大将,再冲乱其军,
梁萧略苦笑,找来阿雪,同样交代遍。阿雪听,急道:“哥哥,与你起!”梁萧笑道:“你放心,晚上几天,自到天机宫与你会合!”说罢将铉元剑解给她,道:“这个给你。”阿雪接过,眉眼通红,低头不语。
梁萧硬起心肠,指明峡谷方位,督促四人前往。阿雪落在最后,步挨,频频回头,眼中尽是不舍之意。楚婉望梁萧眼,神色迷惑,身边赵呙奇道:“叔叔不来?”楚婉叹口气,将他抱在怀里,转身去。
梁萧目送众人消失在峡谷深处,牵马匹,奔上隘口旁高冈,冈顶树木尽皆弯曲,上有大石尖木,下有粗韧藤蔓,排排,设成机关。梁萧取出浑脱马奶酒,大口畅饮。极远处,草木瑟瑟,传来蒙古
语呼叫声。
片刻工夫,浑脱见底,梁萧酒意也涌上来,平躺在地,蓄养精神,心忖道:“日之前,为大元平章,
横扫三吴,谁想今日却要与同袍刀兵相向。”他抬眼仰望晴空,不觉呆,只见朵朵白云聚集处,依稀
结成张人脸。乍眼瞧,竟似极梁文靖模样。梁萧只觉心头颤抖:“莫非爹爹天上有知,也在瞧着?”霎时间,他胸中热血滚烫如火,当下坐起身来,举目瞧,只见队元军手持枪矛,逼近山冈。
梁萧蓦地拍地跃起,纵声长笑。那些元人听得笑声,还未抬头,嗖嗖两支羽箭飞来,当头两人踉跄惨叫,扑倒在地。
众人措手不及,被梁萧引弓发矢,又杀七人,剩下士卒向后退却。梁萧也不追赶,任其逃遁。不到柱香工夫,只见四面林中人头乱动,千百士卒大喊大叫,持着盾牌向山冈涌来。
梁萧隐忍不发,待其攀登至半,挥刀斩断藤蔓,只听轰隆声响,大石尖木势若雷霆,滚滚落下。元军措手不及,时间鲜血四进,惨呼大作。机关放完后,元军土卒死伤百计,剩下人退到山下,乱糟糟挤成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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