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颜道:“白日睡觉该先打棍子,然后示众!”那百夫长道:“是啊,哪知呼和台进帐,叫声:‘咦!’便无声息!小将心中奇怪,又派人进去,不料个个有进无出,那怪声却越来越响,初时像草笛,渐渐变成牛吼般,小将正
盼神飞,颇为得意。梁萧本意让他父子难堪,未料贺陀罗不怒反喜,甚觉无趣。将此事放到边,酒到杯干,片刻间喝光两壶烧酒,趴在桌上,昏然欲睡。
众人见他醉态不堪,均有鄙夷之色。伯颜更觉恚怒:“这孩子越来越不成话,早知他如此出丑,真不该唤他出来!”时只作不见,微笑道:“胆巴大师,你奉旨镇魇大宋龙脉,那镇魇之法,不知详情如何?”
胆巴笑道:“这法儿说难也不难,首要推倒大宋皇宫,断它地气灵根,再挖掘宋朝诸帝寝陵,取其骨殖,杂以牛马之骨,埋于其上,再筑以百仞高塔,收藏佛经、佛像、密宗真言,如此来,大宋王气尽泄,龙脉断绝,赵家皇帝子子孙孙,永世不得翻身!”
梁萧不愿与这些人交谈,故意装醉,听到这里,不觉心道:“原来这和尚挖人祖坟来?他既是出家人,当以行善为本,怎地行事恁地下作?”对胆巴仅存点儿好感也灰飞烟灭。
却听脱欢笑道:“依看来,断大宋龙脉还不足够。”胆巴肃然道:“大王定有高论,小僧愿闻其详。”脱欢道:“赵家做不皇帝,难保别家不会做皇帝。最好不做,二不休,探明宋人士族名门祖坟,挖它个底儿朝天,以保大元垂统千秋,万代不绝。”胆巴道:“大王话虽是不错,但宋人坟茔何止千万,怎生才能挖尽?”脱欢笑道:“挖个总少个!”
伯颜颔首道:“大王说得是!就仿佛行军打仗,今天折他几百个兵马,明天拿他两个大将,终归叫他无兵无将,自己认输服气!”脱欢拍手笑道:“丞相不愧当世名将,三句话不离本行呢!”众人纵声大笑。
粱萧越听越怒,心中悲愤莫名:“等九死生,打下江山,竟是便宜丁这等无耻鼠辈。”霎时间,不觉酒气上涌,将桌子重重拍,直起身来。
帐中为之静。伯颜瞧梁萧神色,心道不妙。他正要呵斥,忽听远处传来阵怪响,忽缓忽急,忽高忽低,引得人心悸魄动,甚不舒服,梁萧不禁忘说话,向帐外瞧去,伯颜命那速前往查探,不阵,那速便引名百夫长进来。
伯颜见那百夫长神色惊惶,脸沉道:“慌乱什?现在就慌乱,打仗怎办?”那百夫长咽口唾沫,忙施礼道:“是,启禀丞相,右军营中出怪物!”
伯颜冷然道:“胡说,青天白日,何来怪物?”那百夫长道:“小将不敢胡言,这声音便是那怪物发出来。”众人均是凛,却听那百夫长道:“先前小将部下兀突海帐里传出响声,初时大家浑没在意,以为是兀突海睡觉打呼噜。想大白天偷懒睡觉,很是不该,便让呼和台去揪他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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