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守敬皱眉道:“梁将军只要两月期限。如今算来,只得个半月不到,将军可有准备?”梁萧道:“这也不十分清楚,都是兰娅在办。”
其他三人面面相觑。伯颜皱眉道:“到时可是砍你脑袋,与兰娅可没干系。”梁萧轻轻摇头,正色道:“信得过兰娅。”
阿术有些不愉:“她个女人!也可信?”梁萧眼望
鞭转身,向钦察军叫道:“你们去吧!”哪知众军纹丝不动,阿术眉头皱,正欲说话,却见梁萧挥鞭振,笑道:“散吧!”众军方才哄而散,呼喝而去。阿术愣,猛地给梁萧拳,笑骂道:“好你个梁萧,把这群狼崽子教得恁地乖?连话也不听。”梁萧笑道:“他们听,听你便成!”阿术在他肩头拍,哈哈大笑。
伯颜哂,对郭守敬道:“郭大人,方才那首诗有何含义?”
郭守敬笑道:“这诗是道算题口诀。此题名为‘物不知数’,又叫‘孙子算题’,乃是汉人兵圣孙武子所留。算题有云:‘物不知数,三三数之剩二,五五数之剩三、七七数之剩二,问此物几何?’方才那首诗?便是解题秘诀,依此解答,最后得知此物为二十三。”
阿术道:“郭大人,你文绉绉也不懂。但孙武子大名却是听过。只不过,这题目和点兵有什干系?”
郭守敬看梁萧眼,笑道:“梁将军,班门弄斧啦!”
梁萧笑道:“哪里话!”
郭守敬续道:“这题既是孙武遗法,自也暗合兵法。说起来,这本是极巧妙计数法,只要兵卒按三三、五五、七七阵势排列,便能反推兵员总数。汉代名将韩信,唐太宗李世民各位也必知晓,这二人用兵所向无敌,却也俱是此道高手。故而这点兵术又称‘韩信点兵’或是‘秦王暗点兵’,所谓暗点兵,便是无论多少兵马,只须按阵排列,大将默察阵势,瞬息间便知数目。”说到这里,他目视梁萧,喟然道:“道理说来不难,但运用起来,却是难之又难。若非心算出神入化,决难眼看出。自唐太宗与李靖之后,这点儿兵奇术几乎失传,近代只听说岳飞通晓,但也只是传闻。岳武穆冤死狱中,未有兵法传世,这法子也就再无人用。不料郭某有生之年,竟在梁将军处,复见孙子妙术!”
伯颜神色肃然,点点头,对梁萧道:“你将这法子写个章程,送到那里,传于全军,让各路大将也都知道。所谓兵贵神速,这点兵之法很是有用。”梁萧应。郭守敬心道:“恐怕别大将便是知晓法子,也不能用好。”
众人边说话,边进帐入座。梁萧奉上马奶子酒,伯颜喝口,说道:“你早先不是问谁筑江心石台吗?”梁萧目光转,望着郭守敬,笑道:“想必就是郭大人!”
伯颜叹道:“军中无戏言,你小子胆大包天,当着众将给立军令状,不要命吗?天幸郭大人及时赶到。”梁萧又是笑,道:“当真凑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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