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呢?”九如道:“和尚不能说。倘若说破,便是和尚功夫,不是你功夫。道之境界,若明月当空,水银泻地,无处不在,任其自然,和尚今日所言,不过种下粒菩提子,至于生出万朵般若花,哈哈!可不是和尚事情!”
九如乃是禅林巨擘,言行,暗蕴禅机,禅道讲究不拘成法。即便是西天佛祖道理,也是过时东西,不足法取,超佛越祖,才算本事。故而在武功之上,也力求青出于蓝,自创新境。这实在是惊天动地大智慧,梁萧急切间如何领悟得到,时托腮苦想。柳莺莺饮口酒,咯咯笑道:“和尚啊,你说这样境界,那样境界,那问你,你又是个什境界?”
九如微微笑,道:“和尚境界?”他接过酒壶,大大饮口,蓦地以棒敲地,朗声道:“棒打十方世界,张口吹破天关,只手搅翻东洋海,呔!脚踢倒须弥山!”柳莺莺此时也有几分酒意,听到这话,掩口笑道:“见你大头鬼,瞧你是张口吹破牛皮。”九如拍手笑道:“好个吹破牛皮。”
他话音未落,门外也有人道:“好个吹破牛皮。”九如哈哈笑道:“应声虫,你也来!”那人道:“老酒鬼,也来。”九如呸声,敲地唱道:“野狐狸学狮子吼,九曲黄河锁纤流,天上人间雪纷纷,冻死二郎啸天狗。”那人嘿然笑,也唱道:“天地茫茫似所有,回头看有还无,四足踩破琉璃瓦,狐狸跳进狮子窟。”歌声未绝,个青衣峨冠老者挥袖而入,其面白如玉,长须似墨,凤眼长眉,清奇萧疏。柳莺莺瞧得芳心动,忖道:“这人年少时,必是个极俊朗人物。”瞥梁萧,不觉莞尔:“比小色鬼可俊多啦。但不知怎地,还是觉得小色鬼顺眼些,总叫人心里欢喜。”梁萧见她盯着自己,神气古怪,顿觉浑身别扭,心中胡乱猜测:“她这般瞧着,是脸上有炭灰,还是什事做得不妥?”
只听九如啐口,道:“干不是‘狮子跳进狐狸窟’?老色鬼,你做惯骚狐狸,改都改不?”这“老色鬼”三字出语奇突,梁、柳二人均觉讶异。那峨冠老者却淡淡笑,道:“哮吼四维,杀伐十方,那是你和尚境界,楚某独善其身犹为不可,如何当得狮子。”九如呸道:“拉屎放屁。”峨冠老者笑道:“好臭好臭。”九如哼声,道:“未交手便自损气势,无怪你老色鬼只做得天下第二剑,怎也做不天下第。”梁萧听得微微惊奇,打量那峨冠老者,心道:“这老色鬼是天下第二剑,却不知那天下第又是谁?”却见那峨冠老者微微笑,道:“老和尚这话说得无味。做人切忌太贪,何必定要做天下第?所谓身临绝顶,进则悬崖万仞,退则地迥天高,大成若缺,此之谓也。”
九如笑道:“哈哈,去他妈大成若缺,和尚最爱上天入地,唯独尊。”峨冠老者淡然道:“拾释迦牙慧,又算什本事?”九如哂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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