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身后有人冷笑道:“胡闹,死人也会说话?”梁萧听得耳熟,回头看,只见萧千绝立在道心,身旁踞着那头黑虎。梁萧又惊又喜道:“是你呀!你没有走?”萧千绝不答他话,目光投向前方打斗之处,眉头紧蹙。梁萧讨个没趣,转眼又道:“老头儿,你怎知道他死?”萧千绝听他叫自己老头儿,心里不悦,冷声道:“他不死怎不答你话?”梁萧嗯声,忽地笑道:“你也没答话呀!”萧千绝听他说话古怪,初时不察,转念勃然大怒:“这小子绕着弯儿骂老夫是死人,岂有此理!”目光如电,死死瞪他。梁萧早先见过他神威,被他这瞪,心底里害怕,面上却竭力装得满不在乎。如此来,萧千绝越发生气,指尖动,但又想道:“老夫何等人物,焉能与小儿般见识。”他吃这个哑亏,怒气无处发泄,只得重重哼声。
梁萧望着那头黑虎,见它眯着眼,似在假寐,心中喜爱,笑道:“这黑猫儿真乖,借骑骑好?”他小孩心性,不知厉害,见那黑虎貌似驯服,便去摸那它脑袋。那黑虎啸傲山林,威慑万兽,自小到大只认萧千绝个,何曾被人如此轻慢,梁萧手没摸到,它已瞪起铜铃巨眼,四爪按地,发出声大吼。有道是:“云从龙,风从虎。”这吼之间,平地里腥风乍起,向梁萧涌去。
梁萧忽见这百兽之王露出狰狞之相,张小脸再无血色,瞧着那血盆巨口,森森白牙,只觉汗毛尽竖,双腿发软,几乎便要倒坐在地。萧千绝瞧他狼狈模样,心中得意:“你这小娃儿你竟敢骂老夫死人,哼,知道厉害吧?”想到这里,冷笑道:“小娃儿,怎不骑?有能耐,就来骑啊!”
梁萧原本害怕之极,却被他激起倔犟性子,叫道:“骑……骑就骑……谁……谁不敢?”他嘴上硬撑,身上却没由来抖得厉害,心中也觉奇怪:“不就是只大黑猫吗,怕它做什?”想着又多几分勇气,握紧小拳头,和那黑虎瞪视,大声道:“黑猫儿,你敢凶,当心拔你胡子喔。”嘴里虽这般说,两腿却似灌满陈年老醋,又酸又软,步也挪不得。
但凡野兽,最忌与人对眼,那头黑虎被梁萧瞪眼挑衅,越发激起野性,口中低吼,前爪刨地,它本是天生异种,力大无穷,经过萧千绝调教,更不弱于流高手,只消扑,十个梁萧也齐账,只是碍于主人之命,不敢轻易扑击。梁萧瞧它恶狠狠,不禁又退步,继而只觉未免示弱,心道:“这大黑猫凶得紧,硬来不成,要用点软法子。”当下撇起嘴,喵喵叫道:“乖猫儿,别生气,乖猫儿,别生气……”他鼓足勇气,战兢兢跨出步,那黑虎蓦地身如弯弓,已然蓄满势。
梁萧心驯服这只“黑猫”,大起胆子,还欲跨步,忽听身后梁文靖战声道:“萧儿,别……别动。”梁萧回头望去,只见父亲不知何时,已站在后方三丈处,面色苍白,两眼睁得老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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