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会儿,吕德恍然有悟,颔首道:“告诉千岁,明白。”
在蒙古水师冲击下,宋水师溃不成军,史天泽率军截杀乱军,刘整则顺江而下,逐渐接近合州水门,架起炮弩,轰击水门。刺耳呼啸声响起,城头蓄势待发破山弩忽然发动,矢石激射而至,连六发,蒙古战舰中者瓦解,方寸大乱。吕德率残余精锐从乱军中突出,与城头炮弩遥相呼应,三百艘战船在蒙古阵中纵横往来,似入无人之境,史天泽只好放过宋军残部,拼死援救,双方大战两个时辰,吕德方才退却。是役蒙古水军损失惨重,战船折六成,十艘楼船全被击沉,刘整也被支劲弩贯穿大腿,被迫退回上游。
蒙哥大怒,将史天泽骂通,略思量,决意集中陆上兵马,猛攻北门,文靖见状,断然下令,两千马军突出南门,迂回到蒙古大军侧面,以强弓硬弩,杀蒙古人个措手不及,蒙哥万没料到宋军还敢攻击,急令五千阿速军迎敌。阿速军是蒙哥从南俄草原上带来骑兵,来去如风,十二分精锐剽悍,但宋军只是奉命骚扰,占便宜,立时绕城退走,阿速军跟着穷追,追至东门之下,城上早已布好矢石强弓,刹那间,火炮火箭,滚木巨石起落下,只听得人喊马嘶,那些金发碧眼铁甲骑兵纷纷落马,死伤惨重,宋马军反身以弓弩呼应,阿速军狼狈万状,火速溃退,点人数,竟然折三成,蒙古大军气为之夺。
蒙哥,bao跳如雷,变阵法,着两个万人队防守两翼,自己亲自挥动白毛大纛,督促八个万人队,轮流进攻北门。时间,蒙古大军如滚滚巨流,向南奔涌,波未平,波又起,轮番攻打,北门宋军死伤狼藉,麻石城墙仿佛变成座巨大砧板,双方大军在上面来回辗转,留下堆堆破碎躯体。
“千岁,滚木擂石
禁齐声呼应:“人在城在,与城偕亡。”飓风般声浪远远传出,在巴山蜀水间呼啸回旋,久久不绝。
白毛大纛缓缓向前,蒙哥仰望城头,“那是何人?”他问。
“那人便是淮安王!”名汉人书记恭声应道。
“嘿!”蒙哥道:“是他?这黄口孺子倒有点本事,传朕旨意,城破之后,务必生擒此人,朕要亲手砍下他脑袋!”他振臂,沉喝:“擂鼓!”
鼓声更急,血雨排空。
巨大战船在江面轰然撞击,六艘宋朝大船被蒙古楼船顺水而下,拦腰截,破个窟窿,江水灌入,宋朝水军纷纷跳船逃命,蒙军箭如雨下,江水被染红片。
“千岁!”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,说:“蒙古水军势猛,吕统制抵挡不住。”
文靖遥望江面,片刻道:“不用抵挡,让他来!”传令兵呆,飞奔出城,跨上小船。吕德遥望远处宋军溃乱阵形
,心如火烧,忽见轻舟破浪而来,顾不得身份,把将传令兵揪上战舰,急声道:“怎说?千岁怎说?”
“不用抵挡,让他来!”传令兵神情迷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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