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望蒙哥汗白毛大纛,阿术眉头微耸,明亮眸子里带着愁意:“东门山势起伏,兵马不易展开,用数千人马扼守,乘隙攻打,还可出奇制胜,若是大举进攻,反而不易。大汗……大汗莫非想孤注掷吗?”
思忖之间,东门已展开激战,大弩在山坡上架起,矢石漫天飞舞,蒙古战士提着刀枪,挽着云梯,开始攻城,东门前十二分崎岖不平,城墙与不远处小冈形成个细长狭谷。宋军箭矢如雨落下,蒙古大军开始出现骚动,原来那些怯薛军都是贵族子弟,精壮是精壮,但平日拱卫蒙哥,少经战阵,更未攻打过城池,挨几下狠,便有人乱方寸,时间,两万人乱作锅稀粥,挤在狭谷中,前呼后拥,进退不能,有人竟被抵在城墙之上活活挤死,兀良合台见状,促马上前,大声吆喝,欲重振阵形,宋军见状,矢石更急,蒙军死伤惨重。
李汉生率军突出东门,乘乱大肆杀戮。梁天德马当先,刺杀数人,觑得远处银甲晃动,正是兀良合台,梁天德识得他蒙古大将标记,拍马上前,放下长枪,挽开三百石铁胎大弓,连发九箭,这招名叫“龙生九子”,乃是梁天德看家本事。
兀良合台眼见九支箭练成线,好似条长蛇奔来,他也是久经战阵,拍马急闪,哪知那九箭每箭都有不同劲道,到中途,前后相撞,顿时如天女散花般四处乱窜,将他躲闪路子下子封死
但耗时太久,不合蒙古速战速决兵法,想当年两度西征,纵横万里,前后也不过数年时光,如果依你法子,岂不要十年时间,才能破这个宋朝?”
伯颜本想说:“宋朝与西域有所不同。”但见兀良合台冲自己微微摇头,不由得将肚皮话咽回去。
蒙哥举头凝视着城下惨烈厮杀,默然半晌道:“无论如何,这些宋人伤蒙古好汉无数,待得城破,要屠尽此城,鸡犬不留。”他声音缓慢,但异常沉雄,仿佛天边响起闷雷。伯颜与兀良合台对望眼,心弦微颤,知道他这句话出,无疑下屠城之令。
蒙哥顿顿,喝道:“兀良合台!再与你三个万人队,攻打东门。”
兀良合台略迟疑,道:“如今哪里还能调出三个万人队?”
“派万怯薛军给你。”蒙哥说。怯薛军乃是蒙古大汗亲兵,此言出,众人不禁愣住,兀良合台急道:“那怎成?”
“怎不成?”蒙哥望伯颜眼,道:“神箭将军在此,有谁伤得?”
伯颜闻得此言,不由心潮激荡,热血沸腾,拜伏在地,时之间,唯死靡它。
“擂鼓三通。”蒙哥目中精光,bao涨:“将号角吹起来。”
马腿骨制成鼓棰落在牛皮鼓上,响彻天地,三通鼓罢,巨大羊角号在空中响起,慷慨悲壮之气充塞宇宙。阿术停下手中令旗,遥望远处飞扬尘土,“爹爹要攻东门?”他心想。兀良合台是他统帅,也是他父亲,可谓真正父子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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