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陛下,臣妾无能,虽耗尽心力整肃后宫,仍未能平定所有*小。静妃在佛堂为罪人林乐瑶私设灵位,大逆不道。臣妾失察至今方才查获,是臣妾失职,请陛下恕罪。”
梁帝冷冷瞟她眼,道:“静妃怎说?”
被他这问,言眸中忍不住露出有些憋气神情,显然刚才曾经碰过软钉子。
“回陛下,静妃自知有罪,被拿获后自始至终无言申辩。”
梁帝抿紧嘴角。对于这个答案,他既在意料之中又有点感动,看向静妃目光也更柔和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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芷萝宫此时气氛也正绷紧至顶点。服侍静妃人基本上都被逐至殿外院中,在寒风里黑鸦鸦跪地。言坐在静妃寝殿临南主位上,面沉似水,眉梢眼角还挂着怒意。在她脚下,丢着块被摔出几纹裂痕木制牌位,因牌面朝上,故而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“大梁故宸妃林氏乐瑶之灵位”字样。与寝殿西墙相连,本是静妃供佛净室,平时大多是关着,此刻也大敞开,看得见里面供桌翻倒,果品散落狼籍场面。
与言冰寒摄人面色不同,默然跪在下首静妃仍是她惯常那种安顺神态,恭谨而又谦卑,却又让人感受不到丝毫低微与惶恐。
怒气冲冲走进来梁帝在第轮扫视中,看到便是这样副景象。
自从夏江勾起他对往事回忆后,梁帝连三天心神不宁,夜里心悸惊梦,醒来又觉残梦模糊记不真切,更有甚者会在半梦半醒间产生幻觉,常见女子身影自眼前飘过,令他战栗惊恐。静妃在旁安抚时,问他是不是念及宸妃以至成梦,点中他心事。但是畏惧宸妃亡灵之事关乎天子颜面,梁帝又不愿意对外人言讲,所以静妃提议由她暗里设位祭奠,以安亡魂。梁帝当然立即同意,那夜果然睡得安稳,黑沉觉至天明。没想到刚舒心两天,这设灵之事就被给翻出来。
脱簪薄衣,跪在冰冷地板上静妃,实际上是为隐藏皇帝不欲广为人知秘密而放弃申辩权利,甘心领受扣下来大罪名。想到这个,梁帝就觉得心有欠意。
当然,他还不可能因为这点欠意就主动
而他也在看清室内切那刹那,明白究竟是怎回事。
这刻梁帝心里到底有什样情绪变化,永远只有他自己知道,但在脸上,他表情却半分未变,仍是严厉而又阴沉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言迎上前来行礼。
“你总管后宫,怎事情总是没完?这又在闹什?”梁帝抛出这句话,随后便甩甩袖子,径直从她身边走过,到主位上坐下。
言柳眉跳,觉得这话音儿有些不对。不过由于确实拿到静妃大把柄,她神态仍是很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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