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啊?”
夏江用眼尾瞥着靖王,冷冷道:“原赤羽营副将,卫峥。”
靖王放在膝上双手已不自禁地紧握成拳,胸中阵翻滚。但他被打压这十来年,最近又多历练,当不是以前莽撞少年,咬咬牙,已垂下眼帘遮住眸中跳动火苗。
“哎呀,这果然是好事啊!”誉王刻意抬高音调听起来尖锐而刺耳,“儿臣恭喜父皇。潜逃十多年逆犯都能落网,实在可彰朝廷盛威。这个卫峥,定要公开处以重刑,才足以震慑天下不臣之心!”
夏江假意思索阵,方徐徐赞同道:“誉王殿下果然反应快捷,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。凡是心怀贰心狂悖逆贼,教化都是没有用,定要以重典惩治,方可令天下有畏惧之心。卫犯逃匿十多年,说明他没有半点悔过之心,臣以为,腰斩示众比较合适。”
显绷得很紧。两位亲王进来时,夏江看着誉王微微点点头,而蒙挚则向靖王皱皱眉。
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兄弟俩起拜倒行礼。
“嗯,坐吧。”梁帝揉着额角慢慢抬起头,看着面前两个儿子,他们如今服饰致,越发地有兄弟相,身材容貌都不相大差,只是个结实沉默些,另个更加圆滑机灵。这位大梁皇帝十多年来向偏爱誉王,直到近来才因不满他野心太盛,刻意减些恩宠,但余爱仍盛,而靖王重新搏得受他关注机会后,行事越来越合他心意,正是好感度增加时候,所以此时看着这两人,他自己也说不出更喜爱哪个些。恍恍然间想到祁王,想到那个优秀到令他无法掌控皇长子,突觉心中阵疼痛,不知是因为年老,还是因为夏江刚刚勾起他已刻意尘封回忆。
“父皇怎?”誉王关切地欠身上前,“莫非刚才在讨论什烦难之事?儿臣可否为父皇分忧?”
梁帝挥挥手:“大过年,有什烦难之事……”
靖王颊边肌肉跳,猛地抬起头,正要开口,
“是啊,”夏江看梁帝说这半句,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意思,便接住话茬儿,“年节吉日,能有什烦难?象抓到旧案逆犯这样事,其实是好采头啊。”
“逆犯?”誉王露出吓跳表情,“近来出什逆案,怎不知道?”
夏江哈哈大笑,“殿下当然知道,只不过不是近来案子,是十三年前。”
“啊?夏首尊指是……”誉王面接口,面瞟靖王眼。后者果然闻言抬头,目色如焰地盯住夏江。
“十三年前哪里还有两桩逆案?自然是赤焰案子。”夏江以轻松口吻道,“赤焰军叛国通敌,罪名早定,只是当年聚歼他们于梅岭时,天降大雪,又起风,bao,陛下明旨要捕拿主犯将领十七名中,只活捉四个,找到十具尸体,还有两个,不知是逃,还是尸骨湮没。为此悬镜司多年来未敢懈怠。好在皇上圣德庇佑,天网难逃,竟在事隔十三年后,拿到其中名逆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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