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再喝杯嘛……陛下有恙,今日又不会召殿下,醉也无妨啊……”
娇柔媚语后是太子声冷哼,“即使父
在这里,不得通报,不得擅动。蒙挚,高湛,你们随朕进去!”
“是。”
躬身领命后,高湛心中有些惴惴不安。他虽不知宫中是个什情形,但总觉得没对,害怕闹出什风波来,不由悄悄瞟蒙挚眼,想看看他意思,没想到这位大统领脸上根本没什明显表情,只是垂首默然随行。他也只好把自己身子弯得更低,小步半跑着跟在越走越快梁帝身边。
东宫规制虽不比天子宫城,但毕竟是储君居所。从正门到太子日常起居长信殿,那还是有段不短路程。梁帝适才怀疑太子此刻在自己宫中行为不妥,心中不悦,所以才决定暗中进去亲眼看看,可他毕竟年事已高,没走多久,便有些气喘。
高湛是最谙圣意,早已提前做准备,手挥,直跟在后面六人步辇便抬上前。梁帝扶着内侍手上步辇端坐,行动速度顿时比他自己走快近倍。这样路进去,沿途当然又遇到不少东宫人等,这些人虽不明情况,但是蒙挚令他们噤声手势还是看得懂,纷纷跪伏在路边,无人敢动。
过明堂壁,转永奉阁,接下来便是长信殿。梁帝下辇,刚踏上全木铺制殿廊,便听到里面传来丝竹乐声,登时大怒,步子也加快些。
国丧期全国禁音乐,这是礼制。只不过三年孝期长些,到后来民间般都会有不少人开始悄悄违制,只要不公开不过分,不经人举报,朝廷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。可是太子毕竟身份不与常人相同,来他是储君,二来是太皇太后嫡系子孙,国孝家孝背着两层,何况现在也不是丧制后期,连半年都没过呢,东宫便开始演乐,实在是悖礼之极。
不过要说太子不知道此时演乐违礼那当然不是,只不过他向享乐惯,耐不得丧期清寂,近来又心情郁闷压抑,忍不住想要解解闷,加之以为关长信殿门窗悄悄在里面玩乐,东宫辅佐御史言官都不可能会知道,未免行为放浪些。而对于父皇突然到来,由于以前根本没有发生过,他更加是想也未曾想到。
梁帝在廊下紧闭殿门前略站会儿,听到里面刻意压低些乐声,脸色十分难看。但此时他还残余些理智在脑中,知道自己要是这样闯进去,太子丧期演乐大不孝罪名就坐实,对于历来标榜以孝治国大梁来说,这可不是桩小罪,足以压翻太子本已薄弱所有德名,到时不仅个废字就在眼前,只怕东宫相关人也会跟着挂落大批。退步来说,即使现在对太子已动废念,不再有怜惜之意,梁帝还是想要徐缓地做这件事,并不想让个预料外突发事件成为废嫡缘起。
念及此处,梁帝忍忍心中怒意,没有出声,黑着张脸转身,正打算悄悄离去,里面突然传来说话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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