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迟疑地看看远方正瞧着这边那两个衙役,莅阳立即道:“
“那人说,如果你还没写,叫你现在就写,因为你说那些东西后面,定还有更深,写下来,交给,你就可以活命。”莅阳长公主并不知道这些话意思,她只是木然地、字句地认真转述。
尽管这个男人扼杀她青春恋曲,尽管这个男人曾试图谋杀她孩子,但毕竟有二十多年夫妻情份,他是她三个孩子父亲,她并不想听到他凄惨死去消息,尤其是在这个男人自己并不想死情况下。
谢玉眼珠转转,突然之间恍然大悟,明白梅长苏意思。
自己所掌握秘密,除那日当面告诉梅长苏,还有很多是他暂时不想说,或者不能说。这漫漫流刑路,夏江如果要杀他,根本防不胜防。唯保命方法,就是把心中秘密都写下来,交托给莅阳保管,如果自己没事,莅阳就不公开他手稿,如果自己死,那手稿就成为铁证。夏江不是糊涂人,算便知道还是让自己活着好,自己活着再不可靠,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关系到两人共同生死秘密说出来,反而是自己死,切才保不住。
这确实、确实是最后根救命稻草……
来该说什,呆片刻,回头去看那辆马车。
谢玉顿时明白车上还有人,不由目光跳。此情此景,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想再见她面。然而无论他是想见还是不想见,此刻都已没有选择。车帘再次被掀开,身孝服莅阳慢慢地走下马车。令谢玉意外是,陪同搀扶着有些虚弱长公主人,竟然是萧景睿。
在离谢玉还有五六步路时候,萧景睿放开母亲,停在原地不再前行。莅阳长公主则继续走到谢玉面前,静静地凝望着他。谢弼想让父母单独说两句话,又体念景睿现在心中矛盾难过,便走过去将他拉到更远地方。
“结束吗?”沉默良久后,长公主问出第句话。
“没有。”
莅阳长公主仍是静静地看着他,静静地等待他决定,毫无催促劝说意思。
谢玉心头突然热,眼眶不由潮潮。虽说是多年怨侣,但这世上自己唯还敢相信,唯还敢抱有丝希望人,就只有莅阳。
“有纸笔吗?”稳稳心神后,谢玉低声问道。
莅阳长公主从宽袍袖袋中摸出个长盒,里面装着现成笔墨,和幅长长素绢。
“写在这个上面吧。”
“能帮什忙?”
“不用,”谢玉摇摇头,“在京城你尚且护不住,茫茫江湖你更是无能无力。”
莅阳长公主目光沉静而忧伤。虽然近来流泪甚多,眼眶周围已是色泽枯黄,皱纹深刻,但眸中眼波仍然余留秋水神采,偶尔微漾,依然醉人。
“那位苏先生……昨天派人来见,说叫你交封信给。”
“信?”谢玉愣愣,但想到是那位令人思而生寒梅长苏所说话,又不敢当做等闲,忙绞尽脑汗思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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