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纲浓眉跳:“金钟二十七,大丧音,宫中已无太后,那就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梅长苏已面色煞白地闭上眼睛,似乎忍忍,没有忍住,猛地喷出口鲜血,洒落衣襟。
“宗主!”
“苏哥哥!”
周围人顿时慌作团,有人飞奔去找晏大夫,黎纲则快速地将他抱起,送返室内,安放在床上。晏大夫来得极快,把脉,正要行针,梅长苏却坐起身子,摇摇手,垂首低声道:“你们不用担心,都出去吧,让静静。”
“苏哥哥睡,飞流做什?”
“画画!”
梅长苏忍不住笑,揉揉他头顶,不再管他,自己宽外衣,倚枕安眠。飞流趴在床头守他会儿,便跳到外间,扯纸磨墨,开始东笔西笔地抹画起来。
春分之后,昼长夜短,梅长苏回来时,本已是凌晨,所以飞流还没画两张,纱窗上已隐隐透微光。
梅长苏翻个身,面向里面,飞流受过调·教,很懂事地来到窗边,打算把竹帘拉下来。刚握住支竿,外面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撞钟之声,他不由竖起耳朵去听。
常收些除役老兵,你别小看这些身经百战士卒,他们着眼点不样,很能开阔视野。到京城后托飞流福认识蒙大统领,竟是出奇地谈得来,好些事情都是向他请教。不过说到底这方面学得杂七杂八,不成个体统,只怕有些话让殿下见笑。”
靖王也只是随口问问,并没有深想,见他谦逊,忙道:“哪里,先生见解甚是精辟,让人敬服。看来先生之才竟不可单而论,让景琰刮目相看。”
梅长苏欠身回谢,心中已起谨慎之意,不愿多说,便道:“沙漏将尽,殿上还要早朝,不如回去休息下好。虽然您是军人筋骨,但也不能打熬得过分。”
靖王此时还不感疲累,但见梅长苏眼下已有青影,知他身体可不能跟自己概而论,于是立即起身,说两句道别话,便开密室中通向靖王府方向石门,干干脆脆地走。
梅长苏回到自己寝室之中时,外面天色仍是黑,飞流点盏灯,安静地坐着,人刚出来,他便扑过去。
“宗主……
几乎与此同时,梅长苏自床上惊跳而起,不及披衣,便翻身下地,竟连鞋也不趿,直冲到室外院子中去。
“苏哥哥!”飞流吓大跳,急急忙忙追过去,只见他只着双白袜,站在中庭甬道冰凉青石板上,仰首向天,细细地听着。
这时黎纲等人也听到动静,纷纷跑过来,围着自家宗主,但看他神情,竟又无人敢出言叫他。
“飞流,响几声?”钟声停歇之后,梅长苏轻声问道。
“二十七!”
“又好久!”少年不悦地抱怨着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,”梅长苏笑着拍他背心,“让们飞流久等。趁着天还没亮,们睡个回笼觉吧。”
“醒!”
“你醒,可是苏哥哥困啊。”
飞流将他推到床边,大声道:“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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