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氏世家功勋,历代清名,岂可毁于旦?”莅阳长公主目色凛然,将手中长剑递向丈夫,“能为你,能为谢家做事只剩这件。既然你今夜事败,已无生路,那不如就死个干脆,方不失谢氏男儿豪气。”
谢玉神色木然,喃喃问道:“只要死,切就可以风平浪静吗?
“你果然从来都不知道,心里想是什……”莅阳公主轻叹摇头,苦笑下,“问意思是……日夫妻百日恩,夫妻之间本该相互扶持,可是今夜护自己三个孩子,护卓家,间接也护你意图灭口人,却唯独没有护你。而你……却明明是最应该回护那个人……你不恨吗?”
谢玉立即摇摇头,“如果你指这个话,倒没恨过。”
“为什?”
“因为你护也护不住。”
莅阳长公主点着头,慢慢道:“果然是这样。看到你居然如此大动周章,干冒奇险也要灭口杀人,就猜到你犯下事,已决非这个长公主所能挽回。能不能问句,旦你罪名坐实,会怎样?”
家之处,人神共弃。”
莅阳公主手中剑慢慢垂落,这才徐徐转身,强迫自己抬眼面对卓氏夫妇,眸中泪水盈盈,勉力忍住,低声道:“是自私人,为自己孩子,瞒你们这些年,并无言可以为自己申辩。但小女绮儿却是无辜,她已归卓门,纵然两位对夫妇没什旧情可念,但请看在孩子份上,善待于她。”
卓氏夫妇默然片刻,最后还是由卓夫人出面答道:“卓家是江湖人,只知恩怨分明,不牵连后辈。绮儿是卓家媳妇,若她携子来归,自有她应得待遇,不须劳公主说情。”
莅阳公主低头福礼,泪水跌落草间,抬袖拭,又环视四周圈,道:“有话要跟谢玉说,各位可愿稍待?”
四周片静寂,似乎都已默许。莅阳公主拍拍萧景睿手,将他留在原地,自己缓步走到谢玉身边,示意他跟随自己。两人起转到假山另侧,避开众人眼光后,莅阳公主方直视着丈夫眼睛,低声问道:“谢玉,你恨吗?”
“人死名灭。谢氏世袭封爵只怕也没。”
莅阳长公主凝望着他,轻叹声:“如果事情到这步,公公婆婆灵下有知,谢氏列祖列宗有知,他们会怎想……”
谢玉冷笑声:“成王败寇,自古通理,先人们岂能不知?”
“难道你就没有想过,要拼力保住谢氏门楣不致蒙尘吗?”
这次谢玉快速地领会到她意思,心头绞,暗暗咬紧牙根。
谢玉回视着妻子,似乎认真地想想,道:“你今夜不来,他们迟早也能冲进来。何况确起把所有人都杀掉心思,也难怪你信不过。”
“不是指这个……”
“如果是指当年,觉得……”
“更不是指当年。就算景睿事对不起你,但在那之前,你对得起吗?”
谢玉眼中闪动下微小亮光,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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