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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此琴之珍贵,以至于她坐下细看两眼后,竟然又重新站起来,向长公主屈膝行礼。
莅阳长公主面上表情仍然清冷,不过只看她微微欠身回应,就已表明这位尊贵皇妹对待宫羽实在是礼遇之极,令向知道她性情谢玉都不禁略显讶然。
重新落坐后,宫羽缓缓抬手,试几个音,果然是金声玉振,非同凡响。紧接着玉指轻捻,流出婉妙华音,识律之人听,便知是名曲《凤求凰》。般乐者演曲,多要配合场合,不过对于宫羽这般大家,自然无人计较这个。因此尽管她是在寿宴之上演此绮情丽曲,却并无突兀之感,曲中凤兮凤兮,四海求凰,愿从栖,比翼邀翔之意,竟如同潇湘腻水,触人情肠,曲未罢,已有数人神思恍惚。
谢玉虽书读不少,但对于音律却只是粗识,尽管也觉得琴音悦耳华艳,终不能解其真妙。只是转头见妻子眉宇幽幽,眸中似有泪光闪动,心中有些不快。待曲停后,便咳嗽声道:“宫羽姑娘果然才艺非凡。不过今日是喜日,请再奏个欢快些曲子吧。”
宫羽低低应个“是”字,再理丝弦,串音符欢快跳出,是曲《渔歌》,音韵萧疏清越、声声逸扬,令人宛如置身夕阳烟霞之中,看渔舟唱晚,乐而忘返。纵然是再不解音律之人听她此曲,也有意兴悠悠,怡然自得之感。但谢玉心不在此,面静静听着,面不着痕迹地察看着莅阳公主神情。眼见她眉宇散开,唇边有淡淡笑容,这才放下心来,暗暗松口气。
两曲抚罢,赞声四起。言豫津面喝采,面厚颜要求再来曲。宫羽微笑着还未答言,谢府名男仆突然从厅外快步奔进,趋至谢玉面前跪下,神情有些仓皇,喘着气道:“禀……禀侯爷……外面有、有客、客……”
谢玉皱眉道:“客什?不是早吩咐你们闭门谢客吗?”
“小拦不住,他们已、已经进来……”
谢玉眉睫方动,厅口已传来冷洌语声:“早有旧约,卓兄为何拒客?莫非留在宁国侯府,是为躲避在下挑战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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