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长苏唇角含笑,将目光慢慢移开。夏冬此时想法,他当然知道。放眼整个京城,除那些明白他真实目人以外,其他人在知道他已卷入党争之后,态度上或多或少都有变化,哪怕是言豫津和谢弼也不例外。若论始终如赤诚待他,竟只有个萧景睿而已。
在别人眼里,他首先是麒麟才子苏哲。而在萧景睿眼中,他却自始至终都只是梅长苏。
无论他露出多少峥嵘,无论他翻弄出多少风云,那年轻人与他相交为友初衷,竟是从未曾有丝毫改变。
萧景睿直在用平和忧伤却又绝不超然目光注视着这场党争。他并不认为父亲选择错,也不认为苏兄立场不对,他只是对这两人不能站在起现实感到难过,却又并不因此就放弃自己与梅长苏之间友情。他坚持着贯坦诚不疑态度,梅长苏问他什,他都据实而答,从来没有去深思“苏兄这问用意和目”。此非不能也,实不为也。
包括这次生日贺宴预邀,梅长苏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年轻人亮堂堂心思:你是朋友,只要你愿意来,定能护你周全。
,遥遥已能看见草蓬茶寮和拴在茶寮外坐骑时,夏冬方淡淡问句:“先生要回城?”
梅长苏微笑道:“此时还未过午,回城尚早。听闻邻近古镇有绝美石雕,想趁此闲暇走上走。”
“赤霞镇石雕?确实值得看。”夏冬停停脚步,“恕京中还有事务,不能相陪。”
“夏大人请便。”情境转换,梅长苏自然而然又换回称呼,“内监被杀这个案子确实难查,大人辛苦之余,还是要多保重身体。”
夏冬目光攸地扫过来,利如刀锋,“苏先生此话何意?”
萧景睿并不想反抗父亲,也不想改变梅长苏,他只想用他自己方式,交他自己朋友。
霁月清风,不外如是。可惜可怜这样人,竟生长到谢府。
梅长苏摇头轻叹,止住自己思绪。命运
“怎?这个案子没有交给悬镜司?”
夏冬脸色更冷些。此案明面上是由禁军统领府在查,她奉是密旨参与。不过既然已经开始调查,被人知道也是迟早事。只不过这个苏哲,他也知道太早点。
“这确算是件奇诡案子,也许悬镜司以后会有兴趣吧。”夏冬虚虚地应对着,既不明言,话也没有说死,接着又套问句,“不过凶手杀人如此干净,定是江湖高手,苏先生可有什高见?”
“江湖能人异士甚多,连琅琊阁每年都要不停地更新榜单,怎敢妄言?再说论起对江湖人物解,悬镜司又何尝逊于江左盟?目前有什高手停留在京城,只怕夏大人比还要更加清楚吧?”
夏冬冰霜般眼波微微流转,眸色甚是戒备。悬镜使身为皇帝心腹,自然必须不涉党争,不显偏倚。这苏哲目前差不多已算是誉王阵营里人,再与他交谈时,实在不能不更加小心谨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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