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蒙大哥,知道你心里委屈,但事到如今,只怕你还是要听……”
“明白,”蒙挚心头滚烫,握紧他手,“小殊,你怎说就怎办。这个月什都不查,等期限满,就去向陛下请罪。”
“也不是这样,”梅长苏淡淡地笑着,“这个月你该怎查就怎查,查不出来该怎着急,就要有怎着急样子,只不过结果定是徒劳罢。至于你请辞,皇上是不会准,他虽对你动疑心,信任基础总是有。
点头,“这原本就是应该悬镜司出手事情。”
“不错,既然这原本就是最该悬镜使来查那类案子,所以谢玉在犯案之前,首先考虑要对付查案人,必然不是你这个外行而是悬镜使。也就是说,就算他不能保证自己定不会被悬镜使列为疑犯,但最起码,他有自信不会被抓住任何证据。而没有证据话,悬镜司也是不敢向皇上禀报说他们已经破案。”梅长苏微笑着用指节敲敲桌面,“蒙大哥,连悬镜司都破不案子,要真被你破,皇上就不会只是吃惊,而是忌惮。”
“啊……”蒙挚足足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“小殊,你怎想得清楚这多关节,就根本没朝那边想过。”
“你侍奉这种君上,如果不想周全点,吃亏就是你。”梅长苏稍稍垂下头,面上掠过抹隐痛,“他现在已对你起猜疑之心,要是你见招拆招什难关都难不倒话,他就会愈发觉得以前没有看透你,会觉得尚未完全驾驭住你,反而为你惹来不测之祸。所以唯今之计,只有示弱,要让他看到你处境危殆、艰险难支,头上罪名件都推不掉,全靠他对你开恩。这样他才会认为自己拿捏得住你,不用担心你对他造成危害。”
蒙挚面上肌肉紧绷,愤懑表情中还夹杂着丝悲哀,咬着牙根道:“你说虽然有道理,但君臣之间何至于此?只要腔衷肠不怀贰心,再大猜疑又能奈何?”
“你是没见过腔衷肠不怀贰心下场吗?”梅长苏没料到蒙挚此时竟会说出这样话来,不禁微微动气,“你不惜自己命,难道也不惜嫂嫂泪?这样天真话,你也只能说说罢,真要做,那就不是忠烈,是愚蠢!”
“……”蒙挚恨恨地低下头,“知道你是为好,可不知怎,心里实在难受……”
梅长苏凝目看着他,面色如雪,只觉胸口阵绞痛,又接阵发闷,气息瘀滞之下,不由以袖掩口,剧烈地咳嗽起来,蒙挚慌忙过来为他拍抚背部,输入真气,想想自己方才那句话,确实说不妥,只觉得愧疚难言,欲待要分解,又怕措辞失当,更惹他伤心,正在焦急为难之际,飞流闪身进屋,抓住梅长苏手,狠狠瞪过来眼。
咳好阵,梅长苏方渐渐平气喘,先安抚地拍拍飞流手,然后再露出抹微笑,轻声道:“不好意思,这油灯烟重,呛着……”
“小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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