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冷笑,似有些不太赞同:“人情中若无真情,要之何用?交结良臣,手腕勿须太多,与人交往只要以诚相待,何愁他们对没好感?先生还是多休养吧,就不必操这个心。”
“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,只有诚心,没有手腕也是不行,”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微露寒意眼睛,语调竟比他更冷,“若夺嫡这种事,只是在比诚心,比善意,何来史书上血迹斑斑?殿下现在只是小露锋芒,尚能再隐晦几日,旦太子或誉王注意到你,只怕就再无温情脉脉。”
靖王面色冷硬地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先生意思明白。已走上此路,当不至于如此天真。刚才所说,也只是因人而异,这世上有些人,你越弄机心,反而越得不到。”
梅长苏唇边露出丝不易被察觉笑容,静静道:“用人之道,本就不能概而论,有方法,殿下也有殿下策略,来量才,殿下品德,有时以才为主,有时以德为先,这要看殿下把人用在什地方,什时候。”
靖王浓眉微皱,低下头默默地细品这番话。他本是悟性极高之人,没有多久就领会到梅长苏话中之意,抬起双眸,坦坦然地认输道:“先生见识确实高于景琰,日后还请继续指教。”
知病因为何,但也已经开始在宫里大肆追访,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下药之人。”
梅长苏闭闭眼睛,有些虚弱地笑下:“殿下说不错,最糟情况也只是参加不祭礼,确不算影响太大事件,想不通也罢……”
“苏先生想事情时候,手里也会无意识地搓着什东西啊?”
梅长苏心头微震,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放开被角,笑道:“常常这样,就算是不想事情发呆时候,手指也会乱动。想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吧?”
“是啊……”靖王眸中露出丝怀念之色,“认识人中,也有几个这样……”
梅长苏笑,正要说两句舒缓些话,突然从窗户缝隙间看到童战在院子里徘徊,显然是有事情要来告知,却又碍于屋内有人,不敢贸然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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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长苏把双手笼进暖筒中,扯开话题:“这向苏某疏于问候,不知殿下您近况如何呢?”
靖王深深看他眼,道:“当然是在忙苏先生交待下来事情。府里营里都整治下,在外面也是按着你名单在交朋友……苏先生确是慧眼,选出来都是治世良臣,与他们交往甚是愉快。对,前几天在镇山寺碰巧救中书令柳澄孙女,这也是你安排吗?”
梅长苏歪着头瞅他半晌,突然笑起来:“殿下真当是妖怪吗?”
“呃……”靖王猜错,有些不自在,“那是多心……”
“不过殿下倒提醒,也许真可以好好策划下,找几个重要人下手,让殿下多攒点人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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