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冬视线停留在梅长苏素淡容颜上,良久后方才缓缓收回到下垂羽睫中。今天来宁国侯府前,她曾经想象过这位苏哲是什样人,可真正见到以后,才发现他远比传言和想象中更加深沉。
“既然苏先生有此余暇,夏冬自当洗耳恭听。”
梅长苏向她微微点点头,侧过脸,将目光从他唯听众脸上移开,投向晦暗昏黄天际,不疾不徐地道:“话说某国某朝,有藩王,手握雄兵驻守边境,向深得皇宠,信任备至。有年这位藩王携女进京,小郡主被留在宫中,认识很多皇室宗亲族中孩子。其中有位是朝中大元帅独子,年长她两岁,最是活泼淘气,骄纵张扬,两人经常在起嬉闹。太后见他们两小无猜,便做主为他们订下亲事。虽然藩府和元帅府并没有什深交,但毕竟门当户对,两家都没有异议。谁知订亲后只过年,大元帅便卷入场逆案之中,父子俱亡。虽然藩王远戌边陲,与该案无涉,但终究难免因这儿女姻亲之故,受牵累。皇帝对他有疑虑之心,兵粮诸事,都不象以前样得心应手,磨损两年,麾下战力自然受影响,此时邻国突兴强兵犯境,致使战不胜,二战殒身,留下孤女弱儿,无主兵将,尽皆哀哀无依。其时援兵未到,情势危急,年方十七岁小郡主重孝上阵,替父领兵,番浴血苦战,竟被她稳住城防。夏大人,你说这小郡主,是不是位当世奇女子?”
夏冬眸色幽深,轻叹无语。眼前似乎又看到当时自己随援军南下时,于城墙之上见到那个身披素甲,面色坚毅少女。纵然年长她有十岁,纵然多年悬镜生涯遍阅世情,但在那次共经艰险之后,自己对于这个不屈弱女感觉,竟只有敬重二字。若不是心头刀割般血仇之痛阻在其间,悬镜使夏冬与霓凰郡主两位英气女子之间友情,应该半点也不会逊色于那些生死相交义烈男儿。
梅长苏只略略瞟眼她表情,又接着道:“急危虽解,但局势犹然未稳。郡主战立威,藩府铁骑,尽皆俯首。朝廷找不出比她更合适人选,便许她暂领藩镇军政之权。之后便是十年漫长岁月,多少次兵危险境她独自支撑,众人只看到她统领雄兵赫赫威势,谁又能体味她心中艰苦与压力。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,就在两年前,她还遇到过次几乎已无力挽回危局。”
听到此处,夏冬不禁悚然动容:“有这种事,未闻廷报啊?”
梅长苏以目光示意她稍安,仍是保持着原先语速:“郡主麾下,善野战,善攻防,确是威猛之师,但却有个至弱之处,那便是水战。”
夏冬是比较解云南骑军,不由自主地点点头,显然十分同意。
“那次危局,便是由于邻国有位高人,制订极为狠辣水攻之策所致。先以突袭之计,强力夺得河道渡口,以巨舰为营,小舰为刃,河道为路,应供给,竟全从水上输送,浩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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