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帝目露慈爱之色,道:“朕又何尝舍得你这般风霜劳苦?此番青儿已承爵,只要再为你择佳婿,朕就放心。”
“陛下深恩厚义,不要说霓凰感涕在心,就是家父在泉下,也必然深感皇恩难报。”霓凰郡主统理云南多年,自然不是仅仅靠着腔豪烈,连这句普普通通谢恩之言,都被她说极是真挚动听。
梁帝温和笑。这时大渝北燕使臣已持节上殿,见礼归坐。接着进来便是十名入围胜者,个个服饰各异,有些还面带惶惑不安之色,显然是大早被临时召来,根本没有任何准备。
相比之下,惯熟进宫萧景睿与言豫津当然轻松许多,进来就在殿中四处游目,找到梅长苏后,虽没敢出言招呼,却齐齐向他露出笑容。
瞬间,他不为人察觉地向梅长苏轻轻点下头。
知他行动顺利,梅长苏心头微松,但面上仍是分毫不露,安然坐着。少顷,黄门官传报景宁公主到,梁帝露出笑容,待小女儿进来后立即问道:“宁儿,你昨天闹着要来参宴,怎今日来迟啊?”
景宁公主秀眉紧锁,额前阴云沉沉,面色极是郁郁,行罢朝见之礼后,闷闷地回道:“女儿过来路中,见到只雪白长毛猫,随后追赶,就误时间。”
“你呀,就是爱猫。可是因为没有抓到,所以不高兴啊?”
景宁公主默然沉思半晌,方低声道:“不是……女儿追着那只猫,无意间到掖幽庭,见到那里人劳役凄苦,十分悲惨,故而心里有些不忍……”
听她提到掖幽庭,靖王心头颤,飞快地看梅长苏眼,却只看到他神色平静,仿佛根本没听见般。
梁帝脸色微微阴沉下,责道:“你身为公主,怎去那种地方?再说掖幽庭中都是罪人,受劳役之苦是应该,不必如此恻隐。”
“父皇教训是。”景宁公主低头道,“只是那里面还有未成年幼童,孱弱可怜。女儿想,他们那般小小年纪,能有什罪……”
“不必多说!”梁帝断喝声,“真是宠坏你,也不看看什场合,提那些罪人做什?快入座吧,使臣们都快进来,你要时刻记着公主身份,看看你霓凰姐姐,那是何等持重有气度……”
“陛下过奖,”霓凰郡主立即笑道,“景宁是娇养小公主,若是真象霓凰样沙场血战,陛下才舍不得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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