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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渐见那女子身形,心尖儿也似颤抖起来,泪眼模糊,喉间干涩。转眼望去,喜堂华美无比,大红喜字下,沈舟虚夫妇并肩而坐,沈舟虚仍是袭青衫,容色淡定,不见喜怒。商清影却扫素淡,身着盛妆,柳眉杏眼,肤白如玉,风韵楚楚,竟压过喜堂上下众丫鬟贵妇,惹得堂下客人纷纷猜测:若是新娘子揭盖头,这婆媳二人谁更美丽些。
商清影见爱子,喜上眉梢,只觉儿子风神俊秀,世间男子无人能比;又想到儿子娶媳妇,势必再无往日那般依恋自己,又不觉有些怅然若失。恍惚间,忽听司仪扯起嗓子,命新人先拜天地,再拜高堂。商清影眼见沈秀下拜,怕他硌痛膝盖,沈秀双膝甫着地,便伸手扶起,抚着沈秀鬓发,轻声道:“好孩儿,娶媳妇,可得好好对待人家。”沈秀笑道:“妈,还用你说?不但对她好,更会加倍孝敬娘亲。”商清影心头乱,眉眼泛红,为掩窘状,连声道:“好孩子,好孩子。”
沈秀心中得意,转眼看向沈舟虚,却见他斜眼睨来,嘴角挂着丝冷笑。沈秀不觉面皮发烫,忽听司仪又叫道:“夫妻对拜。”急忙收敛心神,更与新人拜过,但听司仪叫道:“共入洞房。”心知大功告成,不由得心头发痒,狂喜不禁,拽着新人,方要转身,忽听有人大叫道:“阿晴!你不能嫁他。”
沈秀掉头望去,只见个人浑身泥污,有如叫花子,身法却是比电还快,直奔喜堂。几个庄丁拥上阻拦,却被他合身撞,纸糊也似,纷纷跌开。沈秀愣神,那人已到堂上。堂上颇有天部高手,见状纷纷上前,数十拳脚齐向那人聚拢,那人浑如未觉,拳脚近身,扭闪,身上仿佛涂层油脂,拳脚无从着力,纷纷从他身侧滑出,身上空门显露,那人手肘头撞,抵隙而入,霎时间闷哼之声不绝,天部弟子纷纷瘫倒。人群中灰影闪动,来人已到沈秀面前。
沈秀吃惊,挥掌便打,不料那人个筋斗,翻过沈秀头顶,沈秀拳脚落空,慌忙将身矮,旋风后转,不料那人身在半空,左脚伸出,轻轻点在那大红喜字上,沈秀转身之时,他已凌空翻回,复又落到沈秀身后。沈秀转念不及,那人蓦地凌空出膝,顶在他后心“至阳穴”上,扑通声,沈秀浑身软麻,形如个肉垫,被来人跪在膝下。
此人来势奇快,似入无人之境,堂上堂下,没有几个人还过神来,直待新郎官被人打倒,方才惊觉,片哗然。却见来人衣衫又脏又破,两行泪水不绝滑落,在脸上泥污中留下两道深痕,身子则是不住发抖,蓦地两手抱头,向新娘大哭几声,忽又举头撞地,咚咚做响,喉咙间呜呜咽咽,似乎叫唤某人名字,附近宾客隐约听到“阿晴”两字,均是不胜惊愕。那新娘却似吓呆,木雕般伫立着,动不动。
这情形无比怪异,众人相顾愕然,但又害怕这怪叫花子武功厉害,无人胆敢上前。
来人正是陆渐,他见婚礼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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