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秀心中得意,掸掸衣衫,哈哈大笑,提起气死风灯,逍遥而去。陆渐望着他背影,几欲追上,但终又颓然止住,只是呆呆站着,忘身在何处。
日起月落,朝露浸衣,如水夜色悠悠而过,陆渐犹似木雕泥塑,眼珠也不曾转动下。巨鹤见此情形,不知他是死是活,着急起来,展翅拍打,拍到第七下时,陆渐才晃身,俯身吐出大口鲜血,凄然望巨鹤眼,步履蹒跚,向着山外走去。
他失魂
,竟是串贝壳项链。
陆渐骇然变色,劈手夺过项链,那项链上每颗贝壳,都是他亲手打磨,料是姚晴经年贴身收藏,浸润美人体气,变得圆润光洁,如珠如玉。
陆渐呆会儿,瞪着沈秀道:“这项链,这项链哪来?”沈秀毫无惧色,嘻嘻笑道:“姚师妹给,她说,将项链还给你,你与她之间,也算作个结。你不是喜欢宁凝,那就只管喜欢她去。”
陆渐怒道:“胡说八道。”挥拳欲打,沈秀忙道:“这都是姚师妹原话,绝无半字杜撰,要不然,给个天作胆,也不敢孤身前来,冒犯虎威。”
陆渐拳势顿,心中不胜恍惚,喃喃道:“你撒谎,阿晴在哪里?要见她。”
沈秀笑道:“她若想见你,何苦让前来?她还说,从今往后,再也不想见你,你是死是活,娶亲生子,都和她毫无干系。你想想看,若非姚师妹授意,怎知道这条贝壳项链是你们定情之物,又怎知道你竟会喜欢那宁凝妹子?哈哈,恭喜恭喜,宁凝妹子容貌美丽,性子温和,只可惜是名劫奴,若不然,小弟真要羡慕死。”
他嘴里说着恭喜羡慕,脸上却尽是讥讽嘲笑。陆渐心乱如麻,呆立当地,喃喃道:“她当真不想见?”沈秀笑道:“若不信,你随去见她,瞧她见是不见。”
陆渐心知姚晴性子决绝,经决定,断无更改,抑且如沈秀所言,贝壳项链和宁凝之事,均是至隐至秘,只有他与姚晴知道,若非姚晴亲口道出,沈秀决计不能拿来说嘴。想到这,不觉万念俱灰,叹道:“她,她为何要你来见?”
沈秀笑道:“那是因为沈某为姚师妹,不怕死,二不怕苦,往情深,决无二念。沈某如此心诚,姚师妹便是个石头人儿,也会动心,哈哈,更何况陆兄移情别恋,伤透姚师妹心,害她这两日哭得泪人儿似,沈某瞧着,也觉心疼,于是自告奋勇,来为师妹结宿怨,排解忧愁。”
“谁移情别恋?”陆渐急道,“她错怪。”沈秀笑道:“是否误会,你自己与姚师妹说去,沈某决不拦你。”他将手摊,副大方神气,陆渐见状,反而踌躇起来。沈秀眼珠转,嘻嘻笑道:“难道陆兄真没在心里想过宁凝妹子?”陆渐不觉心中乱,暗道:“确曾想过宁姑娘,梦里叫过她名字,心里也时常记挂着她,唉,千错万错,错都在,阿晴恨怨,也是应当。”想着心中颓,松开沈秀衣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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