矛盾之际,忽见陆渐站起身来,舒展四肢,蓦地咦声,脸上流露惊讶之色。宁凝道:“怎?”陆渐挠头道:“奇怪,身子里怪怪,有种说不出感觉。”宁凝道:“如何奇怪?”陆渐道:“像是很空,又像很满,劫力进入显脉变成真气,真气却又进入隐脉化为劫力,这变来变去,好像永远也不会完。
而生。但不多时,陆渐借力已尽,劫数又至,宁凝精力却已圆满,忙又借力转化真气,注入陆渐体内。
这反反复复,陆、宁二人互救互治,忽而空虚痛苦,忽而无比喜乐,有如冰火骤替,冬去春来,感受之奇妙,除却两人,从古以来,并无人曾经领略。
月已中天,光华如水银也似,从头顶穴口注入,“天生塔”内冰魄流光,银色塔壁下浮动这暗沉沉蓝色。“黑天劫”生灭越来越快,苦乐转换也越来越频,陆渐、宁凝心惊不已,均想停下来询问对方,以明白到底发生何事,然而不知怎地,二人体内劫力自发自动,欲停不能,已然不再经由二人控制,而是自行转化为真气,源源不绝注入对方体内,劫力化为真气,真气化为劫力,经由二人四掌,来来去去,借借还还,俨然自成个循环。
二人越发吃惊,欲要分开双掌,但不知为何,四只手掌似被种无形之力牢牢胶合,二人用力越大,胶合之力也就越大,二人使尽气力,也难分开,欲要张口,那痛苦空虚之感顿时涌现,令人说不出句话来。
光阴暗换,月渐西沉,冰魄般银光淡去,冰蓝辉芒遍洒塔中,浸染着二人须发眉眼、肌肤衣袂,仿佛置身梦幻,切都那不真实。四下静悄悄,似能听到两颗心跳动声音,颗强劲有力,颗柔弱细微。切痛苦空虚、喜乐满足似从身子里抽离,再也无法感知,两人身心笼罩在股从未有过宁静中,神志渐渐模糊,在黎明来临之前,倏忽遁入无思无梦空寂之境。
沉寂中,陆渐渐忽觉灵机震动,股喜悦满足之意从内心深外涌起,倏尔清醒过来,忍不住张眼望去,忽见宁凝双乌黑漆亮眸子也正凝视自己,见他望来,双颊倏尔绯红,低下头去。
陆渐呆呆,举目望去,穴口处方天穹净如明瓦,湛蓝无翳。陆渐心血涌,冲口而出:“宁姑娘,出什事?”话出口,才恍觉自己竟能出声,所有空虚苦痛,早已消失无踪,再瞧双手,不知何时,已和宁凝纤手分开。
宁凝抬起头来,深深望着他,神色似哭似笑。陆渐更觉诧异,皱眉道:“宁姑娘,你怎啦?不舒服?”宁凝沉默会儿,望望天色,忽道:“这是什地方?”
陆渐道:“这里是金刚门埋骨之所,浑和尚叫它天生塔。”
“浑和尚?”宁凝沉吟道,“莫不就是那个老和尚?他从爹爹手里将们救到这里。爹爹跟踪赶来,他出洞抵挡,也不知胜负如何?”她心中忐忑,既不希望老父有所伤损,又不愿父亲伤那位好心老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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