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湘瑶笑笑,道:“缜儿说得是。这镯子不过块石头,没什不起。妈不给他,他会笑妈小气,索性给他,省得受他嘲笑。”谷缜拍手笑道:“好脾气。”白湘瑶淡然笑,并不作声。
施妙妙却蛾眉微蹙,若有所思,忽地抬眼,盯着谷缜,迟疑道:“你怎知道房屋上下四周都有人埋伏?难道你当真得奇遇,功力大进,耳力也非同般?”原来她修炼暗器,耳力极聪,但方才亦仅听见些微动静,足见来都是流好手,而以谷缜之能,绝难听见。
谷缜:“听不见,却猜得到。”施妙妙冷笑道:“唬人?”谷缜道:“声东击西,趁机救人,不过是最寻常伎俩,何必听动静,才能知道。都怪你平时不学
如此掌力。谷缜却不以为意,信手接过纸条,念道:
“地部叛逆囊括祖师七图,宁不空重现中土,事出非常。速率弟子来天柱山与吾汇合,勿得稽迟。”
谷缜念罢,寻思:“地部叛逆,必是姚大美人无疑,这说她竟在天柱山?她在天柱山,陆渐亦在不远。宁不空为陆渐劫主,七图是祸乱之源,加上叶梵那厮,诸难并作,陆渐危矣。朋友有难,谷缜岂能坐视。”
当下他沉吟片刻,抬眼望去,见那天部弟子环视屋内,目光闪烁,不觉笑道:“你告诉沈舟虚,沈兄立时赶往天柱山。”
那弟子愣,看看沈秀,咬咬牙,转身欲走。谷缜却笑道:“且慢。”转身道:“白湘瑶,借你镯子用。”
白湘瑶笑,挽起衣袖,露出如玉皓腕,腕上只羊脂玉镯,凝乳铸雪,点瑕也无,却是样宝物。白湘瑶摘下,递给谷缜。谷缜笑道:“你不心痛?”白湘瑶笑道:“给儿子用,有什心痛?”
谷缜冷笑道:“谁是你儿子?”转头向那天部弟子喝道,“接着。”将镯子抛将过去。那天部弟子接下镯子,意甚懵懂。谷缜笑道:“夜寒露重,这屋前屋后、房屋顶上弟兄们等得久,甚是辛苦。且拿这枚镯子换几坛好酒,暖暖身子。”
天部弟子目瞪口呆,面皮涨红。原来他此次借口送信,实欲趁机救回沈秀,他在门前吸引谷缜行注意,另有十余名金、银二品好手,埋伏上下四周,只待屋内众人松懈,立时起杀入房中,抢回沈秀。然而谷缜看私漫不经心,实则防范森然,令其无隙可入。此时谷缜先喝破诡计,再随手赐予宝镯。那弟子不觉方寸大乱,望着谷缜笑脸,拿镯子手也微微发抖,直到谷缜挥手道:“去吧,去吧。”才回过神来,悻悻去。
那人去,谷萍儿便忍不住叫道:“哥哥,你疯,这镯子你不知道?若换银子,买下十座这样客栈也有多。”谷缜漫不经心道:“不就是块石头?有什大惊小怪。”
谷萍儿撅嘴跌足,大发娇嗔。这镯子是白湘瑶祖传之物,她喜爱已久,几次讨要,白湘瑶亦不曾给,谷缜却讨送人,叫她心中十分气闷,嚷道:“妈,你刚才干吗给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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