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五人被串成行,虽已殒命,兀自伫立。群寇面面相觑,石阶上倏地鸦雀无声。陆渐又抓起杆长矛,方要作势,倭军忽发声喊,逃走。
陆渐望着群倭背影,呆呆,蓦地大笑。宁凝奇道:“你笑什?”陆渐笑道:“笑自己呢,竟没想到,他们也会怕死!”宁凝听,默然不语,只是身子轻颤,陆渐不由转头去瞧,却见她手捂口,眼含笑意,冷不防陆渐回头,不觉转喜为怒,狠狠瞪他眼。
陆渐暗自纳闷:“这女孩儿真是奇怪,会儿对友善,会儿又恼得紧…
住,从袖间取出方手帕,俯身攒去伤口血污,陆渐羞不可抑,忙道:“宁姑娘,脏,脏得很,,自己来。”
宁凝低头不语,眉间颊上却染上抹嫣红,就如出水荷花,秀丽天然。拭去血污,她又撩起衣衫,撕下雪白内衣,包扎伤口,治完腿伤,再治肩膊,从头至尾,她始终言不发,陆渐便要婉拒,也不知如何开口,只得任她摆布。待得包扎完毕,他已出身汉,比起身死博杀,这阵似乎更费心力,当下支吾道:“宁,宁姑娘,多,多谢……”
话音刚落,宁凝忽地起身,走到石阶前,望着远方,静静出神。此时旭日光华,洒遍城头,这女子笼罩其中,浑身也似发出淡淡光芒。陆渐瞧在眼里,忽觉哀婉不胜:“这粗蠢男子也罢,这样女子,怎也是劫奴?”想到这里,对沈舟虚好感全无,竟有几分痛恨起来。
忽听城下倭军喧闹,陆渐定眼望去,数百倭人手持朱枪,登将上来。陆渐纵越起,叫道:“宁姑娘,快到身后。”宁凝转眼瞧来,目光盈盈,步子却不稍动。
陆渐急道:“你不害怕?”宁凝轻哼道:“你呢,你害不害怕?”两人相遇,她始终默然,突发此问,陆渐甚觉讶异,想想道:“也怕,但朋友说,谁得外郭,谁是赢家,怕倭寇会赢,即便害怕,也顾不得!”
他说得本正经,眉宇间却流露出几分憨气。宁凝见,也不禁莞尔,恰如羞花初绽,玉镜新磨,分外明艳动人。陆渐与她相识,头次见她流露如许欢容,不觉瞧呆。宁凝还醒过来,双颊如染蔻丹,轻轻啐道:“你,你这人呀,真是讨厌……”
陆渐大惑不解:“怎讨厌呢!”此时间,忽见倭军奇刷刷停在二十步外,抡胳膊,百十根枪矛如狂蜂出巢,汹涌射来。
陆渐抢上步,挡在宁凝身前,巨镰抡,矛枪近身便被夺下。倭人掷罢标枪,忽又蹲,身后冒起百余名弓弩手,羽箭如雨射来。
陆渐右手铁链画个大圈,左手镰刀画个小圈,圈中有圈,大小相叠,无论长羽短箭,弓箭弩箭,进入其中,便被夺去。
陆渐也被打出火气,蓦地叫道:“射够吗?也瞧。”俯身抓起支朱枪,使个“相”扭转身形,嗖下,朱枪贯穿名倭人心口,去势不衰,又刺中身后倭人,连接洞穿五人,枪势才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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