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二人均感迷惑,沉默阵,谷缜问道:“姚晴呢?没和你块儿来?”陆渐道:“追丢啦!”
谷缜神色错愕,忽地拍桌子,大笑道:“追丢?真有出息。”陆渐脸涨通红,谷缜拍拍他肩,说道:“罢,她若心中有你,你不找她,她也会来找你。”陆渐叹道:“她心中有又如何?徐海已经死……”
谷缜听出他言外之意,双眉挑,笑道:“徐海死,还有汪直呢!”说到这里,他脸上忽地阴霾尽去,神采焕发,如往日自信满满,笑嘻嘻地道:“陆渐,你知道这汪直?此人字五峰,当过监生,做过行商,倭人叫他老岛主,官府却称他倭寇之王。”
说到此处,他挽着陆渐,踱出书房道:“这老狐狸比徐海狡猾许多,捉他原本极难,可巧他也来袭南京。汪直是蚌,沈舟虚是鹬,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,咱们就是渔翁。”
陆渐道:“你说得轻易,这两人都不般,依看不是鹬蚌,而是猛虎,招不慎,你两个,不够他们吃!”
再抬头,却见谷缜气呼呼坐在椅上,死死盯着前方。陆渐顺他目光望去,只见徐海手足被缚,坐在张紫檀椅上,脸面朝天,软答答向后歪着,鲜血浸湿头发,已然凝结。
陆渐心往下沉,上前细瞧,那尸首面如白纸,两眼大张,眉心个血洞,流出红白之物。
“不用瞧。”忽听谷缜叹道,“鸟铳打。”陆渐回过头来,两人四目相对,均能瞧见对方脸上苦笑。
陆渐呆时许,问道:“到底发生何事?”
谷缜起身踱两步,徐徐道:“在书房中盘问这厮,问谁是东岛内*,又如何陷害于?这厮初时嘴硬,抵死不说,后来被软硬兼施,才略略松动,正当这时,鸟铳却响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走到窗边,指着窗纸上个圆形小孔,圆孔四周裂纹如丝,清晰可见。
谷缜看他眼,笑道:“你可聪明多。这两人确
“这是铅丸入户弹孔。”谷缜又掀开窗扇,陆渐举目望去,窗户正对幢小楼,楼上团漆黑,不由点头道,“那凶手必是在楼上发铳。”
谷缜道:“若是这样,这人铳术真是通神,仅凭投在窗纸上人影,便击中徐海眉心。即便光天化日,无所遮拦,要想铳命中眉心,也是极难。鸿书那时守在房外,听到铳响,赶上楼时,却不见人。”
陆渐沉吟道:“你能猜到来头?”谷缜道:“徐海是倭寇魁首,倭寇必会救他,官府必会捉他。唯独方,却是非杀他不可!”
陆渐点头道:“东岛内*?”谷缜点头道:“但有事,却想不明白。”他低头想会儿,方道,“若是东岛内*,理当杀而后快。背对窗户,离楼更近,杀更为容易。但怎偏不杀,却杀徐海呢?”
陆渐也思索难解,便道:“或许他本意杀你,却因人影投在窗上,扭曲闪烁,以致失手击中徐海。”谷缜摇头道:“若是误杀,也未免太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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