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晴猛可间明白谷缜诡计,气得俏脸发白,不及发作,便听轰隆声,铁门中开,门内人头耸动,刀甲耀眼,众寇仓促之间,布成阵势。
“有趣,有趣。”谷缜嘻嘻笑道,“这就是徐兄待客之道?”
徐海寒声道:“足下是谁?”谷缜道:“徐兄当年不吝赐信于小弟,小弟感佩万分,承兄美意,小弟在狱岛住两年,这几日静极思动,特来与徐兄喝喝酒,叙叙旧,谈谈心事。”
徐海忽地咦声,道:“你是谷……”谷缜接口笑道:“正是小弟。”
徐海微沉默,忽地呵呵大笑,朗声道:“稀客稀客,就你个人吗?”
谷缜怔,起身笑道:“算你厉害。”陆渐奇道:“怎?”沈秀接口冷笑道:“这位谷兄不开窍,既然倭寇留下标记,又何必再找什龙呀狗。”陆渐恍然大悟。
这次甬道极长,四人走程,忽见前方火光隐隐,姚晴灭掉蜡烛,蹑足走去。行走未远,便听细微人语,又走数步,前方豁然开朗,两扇铁门正对甬道,紧紧闭合,火光人语,均自门缝泄出。
姚晴动若灵猫,悄然移近,只听有人道:“……傍晚确有支明军出城,为首便是俞大猷,他骑匹白马,马后有乘马车,胡宗宪应当就在车里……”
那门内沉默时许,另人道:“依照子单线报,本该是凌晨才会发兵,但今早沈瘸子包围罗宅,虽逃脱,却让他动疑心,惹得胡宗宪提前出兵。”陆渐心头动,听出说话正是徐海。
先前那人阴笑道:“主公只管放心,那闯宅之人已被击毙,就算沈瘸子神机妙算,也料不到主公计谋。”陆渐闻言忖道:“这人当是‘尸妖’桓中缺。”
“小弟还有三位同伴,”谷缜笑道,“第位是西城新任地母……”话未说完,桓中缺忽地厉声道:“西城新任地母?温黛死?”
姚晴气急,狠狠瞪谷缜眼,谷缜假装不见,又笑道,“第二位是天部少主。”此言出,倭寇阵中生出阵骚动,有人恨声道:“沈秀老弟,你也来?”
沈
却听徐海道:“桓先生,事关重大,来人中掌,当真会死?”
“决然不假。”桓中缺道,“他肩头中掌,‘阴尸毒’入体,神仙难救,入夜时打探过,离罗宅半条街外,确是死人,听街坊说,那尸体面皮乌黑,正是中尸毒征兆。”说罢嘿嘿直笑,颇为得意。
“好!”徐海忽扬声,“官府将大伙儿逼到这个地步,再无退路,唯有拼个鱼死网破,成败只在今晚,诸位,请……”说罢只听杯盏相撞,咕嘟嘟饮酒有声。
姚晴听到这里,正想后退,忽听谷缜哈哈笑,朗声道:“好个成败只在今晚,徐兄真是豪气。”
此言出,门外众人无不失色,门内倏尔静,接着便传来哐哐当当、瓷器破碎之声,呛呛啷啷、刀剑出鞘之声,铿铿锵锵、铁甲撞击之声,踢踢踏踏、奔跑跳跃之声。谷缜听,拍手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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