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目光扫去,只见陆渐神色茫然,姚晴若有所思,唯独沈秀目光闪烁,露出贪婪之色。
谷缜笑笑,转动罗盘道:“出路在左边。”他上前两步,摸索左边洞口,忽而笑道:“不出所料。”姚晴将烛火移近,但见洞口左下角,有个用刀刻成箭头,便问道:“这是什。”谷缜道:“这是倭寇路标。”
“这就奇。”姚晴道,“倭寇又怎寻到出路?”谷缜笑道:“笨人有笨法,他们人多,每条路走上回,多半也能发现出路。”
姚晴明知前途凶险,却敌不过心中好奇,当先进入左方甬道,四人鱼贯走两百余步,又见三条岔路。谷缜在右墙角寻到枚砖上浮雕,细腰尖吻,恰是只猎犬,便道:“狗为艮,出路应在艮位,艮西北。”
他转罗
力,难以凑效,正想动手,忽听陆渐咦声,说道:“阿晴,你瞧脚下。”姚晴低头看,只见地面方砖上刻条飞龙,奋爪摆尾,宛转升腾。姚晴瞧片刻,忽道:“沈师兄,你家学渊源,可知道这图形含义?”
沈秀也无主张,敷衍道:“想是地砖上装饰。”谷缜嗤笑,说道:“那为何沿途均无装饰,偏偏这里有?”沈秀理屈,抗声道:“那你说是什?”谷缜道:“还用说?既在岔路之前,这条飞龙便是路标。”
沈秀冷笑道:“这算劳什子路标?”谷缜道:“你是西城天部少主,不会没读过《易经》吧?”沈秀素来轻浮浪荡,贪图享乐,对学问敷衍事,经此问,不禁语塞。
姚晴恍然道:“八卦之中,震卦为龙,莫非这条龙指代震位。”谷缜笑道:“还是大美人聪明,敢问震位在何方?”姚晴道:“震在东北。”谷缜道:“那东北方秘道便是出路。”
姚晴道:“这里黑漆漆,哪知道什东南西北?”沈秀吃只大鳖,正觉气闷,闻言忙道:“不错,不错。”忽见谷缜微微笑,探手入怀,取出面罗盘来。
姚晴瞧得喜也不是,怒也不是,笑骂道:“呸,你果然早有准备。”谷缜笑道:“不敢,这只是常年必备玩意儿,不足挂齿。”
姚晴百个不信,冷笑声,忽又皱眉道:“奇怪,倭寇挖出这条秘道已是得,竟还能想出这种路标,足见倭寇之中,也有能人。”
“倭寇算什东西,也配称作秘道主人?”谷缜冷冷道,“他们不过是碰巧发现秘道,鸠占鹊巢,怕只怕,他们根本没瞧出这路标奥妙,味瞎钻乱窜罢。”
众人均是大奇,谷缜改嘻笑之色,肃然道:“这条秘道该叫迷宫才对,四通八达,歧路无穷,遍布南京城下。陆渐,你记得酒楼下那条秘道?”陆渐道:“记得。”
谷缜道:“那是迷宫旁支,但比之这条秘道,十分粗糙,多有死路,更无指引路标。依看,酒楼下那条秘道尚未完成;而眼下这条,才是迷宫主人苦心经营正道,若是循着路标路走去,必能揭开他秘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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