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中却是寂然无声,商清影张着手,在黑暗中四处摸索,边摸边叫:“缜儿,缜儿……”嗓子渐自哽咽。陆渐听到衣袂破空之声,心知谷缜已然离去,暗暗叹口气,也悄然退出院子,走出十来步,还能听到商清影凄切叫唤声。
陆渐本想追上谷缜,问个明白,忽觉身后异样,若有人尾随盯视,回头望去,却不见人,再转头时,那种异感却又消失。
陆渐寻思谷缜狡计百出,必有出府之法,自己与薛耳有言在先,不可失信。当下瞅准方向,来到与薛耳预约之地,谁想却不见人,正感奇怪,遥见远处沈舟虚书斋灯火正明。便走上前去,忽听书房中传来重重声冷哼,只听沈舟虚喝道:“你们三个,倒有脸回来?”
却听燕未归闷声道:“放那女子,是少主意思。”
沈舟虚哦声,却听沈秀笑道:“此事确是孩儿作主。孩儿以为,这三人深夜潜入总督府,本应擒捉。但怕是他们别有同伙,若这三人就擒,同伙生出警觉,不易尽歼。故而莫如欲擒故纵,放走其中人,再行跟踪,找到这干人巢穴,将之网打尽。”
啦?”
陆渐恍然惊醒,但觉脸上凉凉,伸手摸,尽是泪水,不由暗暗自责:“陆渐你可真没出息,听几句经文也要流泪?”
却听那美妇沉默半晌,叹道:“好孩子,你不知道,是个大罪之人,除日日在佛前忏悔,再也没有别法子。”那丫环道:“主母是天下少有好心人,怎会是罪人呢?主母若是罪人,那天下就没有好人。”
那美妇道:“这世上有些罪孽并非你亲手所为,却是因你而起。那些罪不是今生所有,却是前世里带来,唉,或许前世里做下许多罪孽,才注定今生遭受此报。孩子,流泪事,你别跟舟虚和秀儿说,省得他们担心。”
那丫环对这番话似懂非懂,只得道:“主母放心,理会得。”
沈舟虚沉吟道:“有理,安排追踪人手?”沈秀笑道:“安排。”
沈舟虚
这时间,忽听西北角暗处有人冷笑道:“商清影,你以为求神拜佛就成?不要假惺惺充好人。”
陆渐闻言吃惊,那说话正是谷缜。佛堂中二人也大为吃惊,那美妇起身道:“来者是谁?”谷缜冷冷道:“十三年前,你抛弃过个孩子,对不对?”
商清影玉容惨变,失声道:“你,你怎知道?”谷缜道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总而言之,你别以为求求佛祖,念念经,就能安心。告诉你,不止佛祖不会原谅你,那个孩子也会恨你辈子,此罪此孽,你来生再世,也休想解脱……”
商清影身子轻轻晃,涩声道:“你,你究竟是谁?”谷缜冷道:“你连是谁都听不出来?果然是弃子*奔、下流无耻贱人……”
商清影眼神亮,不怒反喜,脱口道:“你,你是缜儿……”忽地挣脱丫环,奔出佛堂,大声道:“缜儿,是你?缜儿,你是缜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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